阮寧棠心底里面逐漸的打鼓,如果卿意真的是選舉負責人的話,那必然會抱有私心。
她這唯一的一次機會,都會被剝奪。
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是全方面的封殺,就跟圍追堵截一樣。
讓她怎么也逃不過。
她正在愁眉苦臉的時候。
周朝禮從后臺出來了。
阮寧棠如今在這樣的場面不再是香餑餑。
而是人見人恨,恨不得都離她遠一點,生怕她過去談合作。
也生怕她過去沾上一點邊。
從前可都是紛紛上來求著她合作的。
阮寧棠對于這樣的反差,心底里面十分的不好受。
她看見周朝禮穿著一身黑色出來,立馬朝他招了招手。
男人邁步緩緩的朝她這邊兒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在眾目睽睽,所有人的視線之下。
這已經代表了他的做法,也已經代表了他的選擇。
他并未放棄阮寧棠。
阮寧棠臉上立即勾出了一抹笑。
她原本忐忑周朝禮不會來。
畢竟他態度冷淡,這些天不太愛接電。
可他來了,她心情放緩。
所有人竊竊私語的議論著。
議論著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
是否真的如同傳的那般?
阮寧棠以后是否會是周家的新太太?
周朝禮走到哪兒,哪兒就是視覺中心,他出現,自然引領在場人所有的視線。
而阮寧棠也重新受到了眾人的關注。
卿意站在臺上,手中拿著話筒垂眸把這一幕,收入眼中。
她原先還有些好奇,周朝禮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叫她,公平公正。
現在清楚了。
為了阮寧棠。
他認為她對阮寧棠會有私心,會蓄意報復?
卿意冷笑,她平靜的收回視線,拿著話筒開始發表此次的講話。
相關的政策,她有條不紊的講述。
關于新智能新科技方面例子,用北城大火,做了鮮明的例子。
關于消防方面,人就有很多欠缺。
科技還沒有完全的覆蓋一切領域。
“在科技尚未完全覆蓋的領域,我們要用熱情和責任去填補空白;在科技難以解決的問題面前,我們要用智慧和信仰去尋找答案。”
“謝謝大家。”
她深深地鞠躬。
發表結束后,在場掌聲轟鳴。
周朝禮眸色清淺的收回了視線。
如今她站在臺上,光芒萬丈。
在她的領域之內,她閃閃發光。
阮寧棠臉色一片黑沉,卻也不得不鼓掌。
她沒有料到今天會是卿意。
她站在臺上,光輝熠熠。
是她目前,企及不到的高度。
“朝哥。”阮寧棠臉上表情,實在有些不太好。
“我現在心里面有一些擔心。”
阮寧棠開口:“如果是她的話,是否會有暗箱操作……我……實在是沒有底。”
周朝禮坐在她的身旁,周身氣質清絕,聽著她說的這些話,臉上的情緒并沒有什么波瀾。
他看向阮寧棠,扯了扯唇:“這不是你當下應當考慮的事情。”
“可……”阮寧棠不放心。
周朝禮淡淡的:“她如今權力再大,也并非可以一手遮天的程度。”
“你本事傍身,害怕什么?”
男人的語氣沉靜,一字一句的有寬慰人心的力量。
是——
是這樣。
阮寧棠在心里面也安慰自己,她有本事。又害怕什么?
卿意哪怕是負責人,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她一句話說了算,卿意也并不擁有一票否決權。
“嗯。”阮寧棠點了點頭。
再不濟也有周朝禮在她的身后為她兜底,她有什么好怕的。
“朝哥,有些事情我想要問一問。”
周朝禮垂眸看了一眼手機:“問。”
“我聽大家說你要放權周氏——”阮寧棠抿唇:“如果這一件事情是真的,那是否是因為我的緣故?”
“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讓你放棄你原本應該擁有的東西,其實我沒有那么重要,你已經為了我做了許多。”
她心里面清楚周朝禮為她做了很多事情,他永遠的站在她這一邊。
可是,如果男人真的為她放棄了他應當有權利,那么以后,他們之間的路只會走的更加舉步維艱。
她這話問得,也是試探。
周朝禮聽到這句話,微微的扯了扯唇,偏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顯得意味深長。
阮寧棠感覺到自己背脊一涼,他的眼神仿佛擁有穿透力,要將她的靈魂都看穿似的。
“寧棠,你在擔心什么?”
他這一句話,問的平靜又平淡。
卻問的阮寧棠心底里兵荒馬亂,手驀然攥緊。
她的的確確是有私心。
她如今這樣的處境,如果他再失去了權利,那么一切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平順。
可——
阮寧棠又轉念一想,她應該相信他,相信他有所布局,相信他做的一切,都有他的道理。
“我只是不想你因為我失去了太多東西,也放棄很多東西。”
“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也并不容易,我不能那么自私。”
“我可以不認喃喃——讓喃喃仍舊在周家,我也不要什么名分,只要你們都好好的。”
“就像你說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終有一天會東山再起,到那個時候我會讓喃喃自由選擇。”
她有她的目標,也有她的那一份骨氣。
阮寧棠不相信自己處處不如人。
只是自己的運氣差了許多罷了。
她未來還有許多的機會。
周朝禮聽著這些話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
他的嗓音不僅不慢:“你想多了。”
他話音剛落。
臺上聲音又響起。
“謝謝卿總工,關于這一次的政策方針,卿總工剛才已經講的格外的清楚了,接下來我們有請周會長為大家講兩句。”
臺上這么一宣布。
周朝禮緩緩的站起身,扣上了西裝的扣子,大步朝臺上邁了過去。
阮寧棠聽到這句話以后,臉上的表情格外的驚訝,眼睜睜看著周朝禮上臺。
她都不曾得知,周朝禮什么時候成為了商會的會長。
陳盛剛才把他們的談話聽在耳里也做了一個簡短的分析。
“這就是他給你的驚喜吧,他雖然放權了周氏,但他的身份地位仍舊在。”
陳盛湊過去開口,“可他那所謂的哥哥如今還沒有回國,本事如何,誰也不曾得知。”
“我只是聽我姐嘴上那么一說,關于上一次升學宴上面的事情,周紀淮大發雷霆說的是氣話也說不定。”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并非上商人逐利,任何人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出發。
而阮寧棠得到這一個消息以后,臉上又安心的露出了笑容。
是。
周朝禮還是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他永遠都是他,他從來不會為權勢低頭。
因為他從來都是權利本身。
這樣的男人愿意為她俯首稱臣。
這一輩子做成什么樣,也都算值。
-
周朝禮上臺時,卿意把話筒遞給他。
男人接過時,兩人之間的手不經意的擦過。
肌膚短暫的接觸,卿意都能夠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
她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眉梢,轉身就下了臺。
臺下的人看著這一幕有些唏噓。
曾經這個人可是夫妻。
但他們兩個人看上去并沒有夫妻的感覺。
倒相識毫不相識的陌生人,甚至,陌生人都不如。
陌生人也會笑臉相迎,相敬如賓。
可他們兩個人如今的氣場,十分相悖。
好像誰也容不下誰。
任誰也看不出來這兩人曾經會是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夫妻,甚至還擁有一兒一女。
誰看誰都覺得違和至極。
可這怎么不算另外一種的頂峰相見。
臺下人見得議論。
“有些時候我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挺好磕的,離了婚以后。又不得已在各種場合見面。”
“夫妻之間都在行業內的尖端,不論是身份和地位都是相匹配的,顏值和腦子更是登對。”
阮寧棠聽著這些話只覺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