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機,嘗試聯系周朝禮,卻發現信號依舊無法接通。
他心里暗暗祈禱,希望周朝禮能平安度過風浪,順利找到卿意。
而此時的救援船上,風浪漸漸小了一些,雨也停了。
周朝禮看著導航儀上越來越近的坐標,心里的希望越來越強烈。
他知道,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就能到達海島,就能見到卿意了。
“周總,前方發現一座海島,和坐標上的位置一致。”
瞭望塔上的隊員興奮地喊道。
周朝禮立刻走到甲板上,朝著前方望去。
遠處的海面上,一座孤島隱約可見,島上覆蓋著茂密的植被,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寧靜。
“加速前進。”
周朝禮下令。
救援船朝著海島的方向駛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周朝禮緊緊握著欄桿,手心全是冷汗。
他不知道島上等待他的是什么,不知道卿意是否安全,可他知道,他必須救出卿意,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船只漸漸靠近海島,周朝禮看到島上有幾座建筑物,其中一座別墅格外顯眼。
他立刻下令:“準備登陸,特種隊員做好戰斗準備,注意隱蔽。”
特種隊員迅速行動起來,乘坐沖鋒舟朝著海島駛去。
周朝禮也跟著登上沖鋒舟,眼神緊緊盯著那座別墅,心里默默念著:卿意,我來了,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沖鋒舟在海島岸邊靠岸,特種隊員迅速登陸,朝著別墅的方向進發。
周朝禮跟在后面,腳步飛快,心跳得越來越快。
當周朝禮帶著保鏢登上海島時,預想中的激烈對抗并未出現。
別墅周圍的保鏢不見蹤影,只有幾名女傭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看到他們時,竟像是看到了救星。
“周先生……”一名年長的女傭上前一步,聲音顫抖,“卿小姐……卿小姐她在里面,已經把島上的人都……都控制住了。”
周朝禮一愣,隨即快步沖進別墅。
客廳里,幾名曾看守卿意的壯漢被反綁在椅子上,嘴里塞著布條,眼神里滿是驚恐。
而卿意正站在客廳中央,手里拿著一根從保鏢身上奪下的電擊棍。
聽到腳步聲,卿意猛地回頭,當看到周朝禮的身影時,她渾身一僵。
她試想過很多畫面,但沒有想到,他會親自過來。
周朝禮的心在看到她平安的那一刻,瞬間從緊繃的弦上松開。
他眸色深沉,快步走過去,一把將卿意強勢地拉入懷里,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對不起,我來晚了。”
卿意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所有的堅強瞬間崩塌。
這些天來的恐懼、孤獨、無助,在這一刻盡數釋放出來,她緊緊抱著周朝禮的腰。
好像不論過去多久、不論發生什么,這個懷抱永遠是她向往的。
那份沉甸甸的愛是被埋藏在內心最深處。
等卿意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周朝禮才松開她,捧著她的臉,仔細打量著她:“有沒有受傷?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卿意搖了搖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笑著說:“我沒事,他沒有傷害我。”
“只是把我關在這里,不讓我聯系外界。”
周朝禮這才松了口氣:“你怎么把這些人控制住的?太危險了。”
卿意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趁他們不注意,”
“在他們的飯菜里加了一點從植物里提取的鎮靜劑。這些天我一直在觀察,發現島上有一種植物,少量食用會讓人昏昏欲睡,所以就……”
周朝禮看著她。
在這樣孤立無援的絕境里,她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冷靜地觀察環境,尋找自救的機會。
周朝禮喉結滾動,斂下眉眼,“抱歉。”
他一直在道歉。
好像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導致。
就在這時,別墅外傳來一陣汽笛聲,黎南跑進來匯報。
“周總,國安局的支援船隊到了,陸先生也來了。”
周朝禮點了點頭。
他們走出別墅。
海面上,幾艘國安局的船只正停泊在不遠處,陸今安站在其中一艘船的甲板上,看到他們,笑著揮了揮手。
“卿意,你沒事吧?”
陸今安登上島,快步走到卿意面前,語氣里滿是擔憂。
“我沒事,謝謝你,陸哥。”
卿意笑著說,心里滿是感激。
陸今安看著她和周朝禮緊握的手,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卻還是笑著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周延年已經被我們逮捕了,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周朝禮看著陸今安,真誠地說:“這次謝謝你,還有傅晚。”
陸今安擺了擺手,“好了,這里交給國安局的人處理,我們先回去吧。”
周朝禮點了點頭,他們登上了國安局的船只。
-
上船后。
卿意被陸今安叫走。
周朝禮倚著船舷抽煙,指尖的火光在暮色里明滅。
他沒穿外套,任由海風灌進襯衫,背影繃得像張拉滿的弓。
陸今安和卿意談完過來時,正好看見周朝禮。
“他怎么了?”
陸今安壓低聲音問,“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像變了個人。”
卿意收回目光,淡淡的笑了笑:“他內心掙扎沉浮。”
她頓了頓,聲音輕得幾乎被海浪吞沒,“他覺得我和他在一起,他只會給我帶來更多危險。”
“周延年的事,讓他把所有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陸今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周朝禮將煙蒂摁滅在欄桿上,動作用力得指節泛白。
“他總是這樣,什么都自己扛。”
陸今安嘆了口氣,“但他忘了,你從來不是需要他單方面保護的人,你們是可以一起面對風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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