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生,你說什么呢?當初你拉著我的手,可是親口承諾過會娶我的。”
周行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可當她對上安錦生那滿含嫌棄的目光時,她臉色青紫交換,捏著衣角的手指因太過用力,而變得蒼白。
安錦生冷笑一聲,“你怎么這么蠢,連真話假話都分不清楚?若不是你們一家人逼迫我,我怎么可能會娶你?”
周行雪只覺得眼前的安錦生無比陌生。
“錦生,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其實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你從來都不曾了解我而已。我告訴你,周行雪,即便我現在娶了你,你也別妄想我會再碰你一下。”
安錦生倚靠在門邊,視線落在外面,那側顏線條利落沉穩,抿唇的模樣冷俊淡然。
“不,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懂你了。錦生,咱們以后過得不會比江翠花差的,你爸爸是首長,只要他肯幫我們,咱們回城過好日子,不是早晚的事嗎?”
周行雪之所以對安錦生執念這么深,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安錦生的身份。
所以當她意識到安錦生其實并不喜歡自己時,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在想她該做點什么,才能留住安錦生。
安錦生眸光一沉,一聲不吭。
本來安錦生和周行雪的事情就不光彩,大家不過是給周大隊長面子,走個過場。
這被江翠花一打攪,周行雪和安錦生又在屋里吵,大家站在外面,凍得腳都麻了,一時也沒了看熱鬧的興致,紛紛散了。
而和安錦生同屋的幾個男知青返回屋里,見屋里氣氛怪異,杵在門口,不敢開口。
鐘建民一向是個說話不會拐彎的人,他沖著門口的安錦生道:“安同志,你準備什么時候帶你媳婦回去啊?咱們鬧也鬧過了,你們再不走,我們幾個連休息的地方都沒了。”
安錦生一雙眸子陰沉地盯著鐘建民。
“催什么催?”
鐘建民被他這態度也惹毛了,當場就想跟安錦生爭辯,幸虧旁邊其他知青拽住他,小聲勸道:“你跟他計較什么啊?他現在是周大隊長家的上門女婿,又是首長的兒子,可不是咱們這些人能夠招惹的。”
鐘建民不服氣地冷哼一聲,沒再說什么,轉身出了知青院。
安錦生朝屋里坐著不動的周行雪看了一眼,也不叫她,直接離開。
周行雪見狀,忙將桌上的喜糖什么的收拾干凈,裝到兜里,追了上去。
“真是夠小氣的,結個婚,咱們忙前忙后的,連個喜糖都舍不得。”
等安錦生和周行雪離開,屋里的幾個知青看著只有花生殼和糖紙的桌子,忍不住抱怨兩句。
“算了,他倆這喜糖,吃了也不吉利。”
“說的也是。”
……
宋詩詩坐在炕床上,和徐麗一起聽著楊慧芳說著上午發生的事情。
三人嗑著瓜子,吃著糖果,別提多愜意了。
“聽說周行雪回去就鬧著周大隊長給她和安錦生單獨分個房子,原本周建國不同意,最后還是周老太出面,逼著周大隊長同意的。”
楊慧芳說得興奮,徐麗聽得入神,追問道:“可周金保不是月底結婚嗎?這把房子給周行雪他們了,到時候周金保娶沈淑芬的時候,不就沒房住了?”
“誰說不是呢,沈淑芬聽到這事,在咱們屋里罵了周行雪半天呢。”
楊慧芳說到這兒,還幸災樂禍地笑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