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鄭佩蘭還沒吃晚飯,宋詩詩起身出去,迎面與端著熱水過來的徐麗撞見。
“姐,給你熱水。”
“辛苦你了,麗麗,我媽醒了,麻煩你再幫我把飯菜端過來下。”
鄭佩蘭出事,她又腳受了傷,多虧徐麗忙前忙后地照顧。
“好。”徐麗爽快應聲,將熱水端進屋,這才再次出去。
鄭佩蘭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輕嘆一聲,“麗麗這孩子確實挺好,我就你這么一個女兒,以后你們兩個互相扶持,當親姐妹一樣相處,也挺好。”
“是很好。她小時候過得苦,現在算是苦盡甘來了,有工作,有愛人,以后再結婚生子,也算過得圓滿。”
在宋詩詩眼中,徐麗就是她的妹妹。
即便不是血親,也沒關系。
……
第二天一大早,宋詩詩去上班后,鄭佩蘭就收拾了東西,坐公交車回了大院。
鄭佩蘭一進屋,發現宋振華竟難得的沒有去部隊,而是在家。
真是往常這個時候,鄭佩蘭都會主動上前和他說話。
這一次,她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拎著行李進了房間。
宋振華將目光從報紙上挪開,察覺到鄭佩蘭回來了,他眉頭微蹙。
緩緩將報紙折疊整齊,放到旁邊的茶幾上。
宋振華回頭朝主臥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整理了下上衣,這才緩步朝房間走去。
“你這是在做什么?詩詩那丫頭惹你生氣了?”
宋振華一進房間,就瞧見鄭佩蘭在將衣柜里她的衣裳一件件拿出來,然后折疊整齊,裝進一個大的空布袋里。
這架勢,哪里像是剛從外面回來的,反而像是要離家的。
鄭佩蘭也不搭腔,埋頭做自己的事情。
宋振華擰著眉上前,拉住鄭佩蘭的手,將她手里的衣服放下,強迫她正面自己。
宋振華微低著腦袋,放緩語氣問:“佩蘭,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剛回來就收拾東西?我和你說話,你也不理。”
“怎么了?”
鄭佩蘭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反問:“我怎么了,你心里不清楚嗎?”
“我怎么會知道?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對,你直說就是了。老夫老妻的,何必鬧這一出?”
宋振華意有所指地望了眼鋪了滿床的衣服。
鄭佩蘭閉上眼睛,調整好情緒后,在床邊坐下。
“那你老實跟我說,你昨天下午人在哪兒?”
昨天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很多事情,鄭佩蘭都想明白了。
她有女兒,即便離了宋振華,她也不是無處可去。
再說她娘家也能依靠,吃穿用度,也是不愁的。
何苦委屈自己,跟一個背叛自己的人在一起生活呢?
哪天她若是被這對渣男賤女氣死,最傷心的還是她的女兒。
宋振華聞,瞇起雙眸,眸底似有什么情緒一閃而過。
可他說到底也是個上過戰場的軍人,作為軍區首長,什么大風大浪沒遇到過。
他面上的神色未變動半分,一副坦然的模樣。
雙手一攤,無辜地說:“我還能在哪兒?除了部隊不就是在家嗎?”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誰在你面前亂嚼舌根了?你跟我說是誰,我上人家家里和她當面對峙。”
鄭佩蘭搖頭,眼前這個和她在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男人,說假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若不是她昨天親眼所見,她險些就信了他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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