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山接過紙屑掃了眼,“這事我知道了,你先不要將紙屑的事情告訴其他人,等我派人調查清楚后,再說。”
謝玉山身為外交部部長,他自然有他需要顧及的方面。
宋詩詩雖然也急切地想知道真相,但謝玉山都這么說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好的。”
從外交部出來,宋詩詩徑直回家。
偷文件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剩下的只等謝玉山那邊的調查結果了。
而她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晚飯后,宋詩詩回到西廂房,坐在書桌前,攤開信紙,準備給懷青大隊的大隊長寫信。
楊慧芳寫舉報信冤枉她的事情,還沒個結果,她也不可能坐以待斃,讓楊慧芳好過。
什么姐妹情深,什么友誼天長地久。
往往傷你最深的人,就是這些平常和你關系最好的人。
她一筆一劃,將收到舉報信前前后后的事情寫在信上。
當初她返城的手續,都是周建國親手交接的,他是最清楚這中間是否有虛假信息的人。
如果真有,那也是周建國工作上的失職。
是周建國跟她說,手續已經全部辦好,宋詩詩才返城的。
信寫好后,她反復檢查,確認無誤,裝入信封。
見外面天還亮著,她直接貼上郵票。出門一路小跑著去了郵局。
從郵局出來,宋詩詩迎面遇到了熟人。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沈紅英一身洗得泛白的衣裳,懷里抱著厚厚的書本,與當初在懷青大隊時,那樣跋扈地揪著別人頭發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兩人坐在路邊的一家面館里。
這個店,面館里沒什么人。
宋詩詩和沈紅英坐在角落里。
沈紅英打量著宋詩詩,面露微笑:“之前不告而別實屬無奈之舉,希望你別放心上,你能幫我弄到工農兵大學的名額,我很感激你,還先想著等我以后掙到錢了,就報答你呢。”
宋詩詩只是回以微笑,并不接話。
沈紅英這是在跟她道歉嗎?
“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返城了,果然,你當初的話是真的,沒有一句是誆我的。”
“有時候我真是羨慕你,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而有的人,無論在哪兒,都活得艱難。”
大約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沈紅英收起面上悲傷的情緒,強扯出一抹笑容來。
“不好意思,說得有點多了。對了,你能給我個你的地址嗎?”
“有事?”
這是宋詩詩見到沈紅英后說的第二句話。
“我最近聽說楊慧芳在懷青大隊到處傳你返城的信息造假,還攛掇著大家一起聯名舉報。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周大隊長已經將這事壓下來了。
但是周大隊長的女兒、女婿卻不是個省油的燈,聽說為了你這事,他們近日要來一趟京市。”
安錦生和周行雪要來京市?
“這事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好像是街道辦事處那邊給懷青大隊寫了信,讓周大隊長來趟京市,但現在春耕,周大隊長那么忙,哪有時間來京市啊,所以周行雪就自告奮勇,主動提出代周大隊長來了。”
沈紅英說完,又繼續解釋:“我問你要地址,一是想著要是有新的消息,我也能及時通知你,二是想以后賺了錢,也知道把東西送到哪兒去。”
“大學名額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那都是咱們之前談好的條件,我不過是履行約定而已,算不得什么恩情。
不過你人在京市,為什么對懷青大隊的事情,這么了解?”
宋詩詩一直以為沈紅英在懷青的人緣是不好的。
但這次看來,是她太不了解沈紅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