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鬧。”
他呵斥一聲,抬手想去扶蘇姚。
蘇姚看了他一眼,眸子里的復雜情緒,讓他根本不敢直視。
他收回手,等兩人走遠才跟了上去。
蘇姚不肯再去三樓,好在她的臥室已經修好了,雖然細節處沒做好,但也能住人了。
醫生一直在客廳候著,聽見喊聲連忙跟了上去,只是這傷在腹部,他不敢當著蕭縱的面去脫蘇姚的衣裳,只能讓別人代勞。
金錦本想上前,卻被蕭縱抬手攔住了,他走到床邊,抬手去解蘇姚的衣裳。
旗袍還算齊整,可等那薄薄的布料解開,蕭縱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蘇姚腹部一團紫痕,觸目驚心。
摸爬滾打這么多年,蕭縱很清楚這傷是怎么來的——被狠狠肘擊過。
手肘本就是人體最堅硬的部位之一,看這傷的樣子,對方是下了死手的,他當時竟然沒發現。
“誰動的手?秦芳年嗎?”
他有些后悔,當時讓她死得太輕易了。
蘇姚沒開口,反正都死了,說這個還有什么用?
蕭縱見她不理會自己,臉色又沉了幾分,卻沒再多問,只仔細看了看傷口,隨后給她換了套衣裳。
醫生這才進來,隔著衣服又做了一遍檢查,忍不住搖頭,“這下手可太狠了,若是不及時醫治,就是不把人拖死,也得留下很嚴重的病根。”
蕭縱煩躁地抓了下頭發,他是真的沒想到會有人敢對蘇姚下這種狠手。
“讓葛大夫也來看看。”
金錦連忙去喊人,蕭縱看著蘇姚,很想說點什么,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末了,他還是轉身走了,去了書房,重新給蘇姚拿了藥出來。
可大約是因為看見了那條被咬壞的毛巾,他終于意識到了兩片藥不夠,所以這次從兩片變成了四片。
“藥我拿過來了。”
蕭縱將藥瓶放在床頭的矮柜上。
蘇姚垂著眼睛,一不發。
看見她這副樣子,蕭縱心口就堵得慌,他側頭吐了口氣,嘆息般開口,“蘇姚,認命吧,你本就依附我活著,弱點又那么多,拗不過我的。”
話音落下,他轉身往外走,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
可一出門卻發現蕭茵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濃濃的擔憂。
蕭縱還當是她聽見蘇姚受傷,過來探望的,抬手在她頭上揉了一把。
“別擔心,她會好的。”
蕭茵應了一聲,抓住了他的手,“大哥,你讓我見見秦老師好不好?我覺得她不是那種人,你讓我見見她,我會問清楚的……”
蕭縱嘆了口氣,他沒想到蕭茵對秦芳年的事這么執著,怪不得之前在琴行的時候,秦芳年會拿這個來要挾他。
他揉了揉蕭茵的腦袋,“茵茵,我會給你請個新的鋼琴老師,別再惦記她了,進去看看蘇姚吧,和她道個歉,你剛才說的話很過分。”
他說著要走,蕭茵卻再次追了上來,“我見見她也不行嗎?大哥,我和秦老師就說幾句話……”
“行了。”
蕭縱打斷了他,耐心逐漸告罄,他本來不想說秦芳年死了的事,免得蕭茵為了她難過,可沒想到她這么不聽話,他也懶得再遮掩,“人都死了,你怎么和她說話?趕緊回去,別給我添亂。”
蕭茵愣住了,秦老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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