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姚有些莫名,雖然蕭縱的身上的確還有外傷,但之前彈片扎得并不深,這兩天估摸著都該愈合了,發熱的原因應該不是那傷。
但不等她將困惑說出口,就發現醫生并沒有理會蕭縱背后彈片上的傷口,反而解開了他胳膊上的繃帶,蘇姚不知道他胳膊上還有傷,有些詫異地盯著。
眼前卻忽然一黑,蕭縱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男人的手指有些潮濕,大約是常年抽煙,還帶著煙草的味道,就這么遮住了她的視線。
“你干什么?”
她詫異開口,說著抬手去掰他的手,蕭縱卻難得強硬,“別看。”
他越不讓看,蘇姚越是想看,她兩只手都握了上來,將蕭縱的手拽了下去。
嬰兒拳頭大小的一個血窟窿出現在眼前,隱約能看見森然的白骨。
都說燒傷的傷口最恐怖,眼前的這傷卻比燒傷更難以直視,蘇姚只看了一眼,就感覺胃里在翻涌。
眼前又黑了下去,蕭縱很無奈地笑了一聲,“都說了,別看。”
蘇姚不自覺握緊了他的手,“這傷什么時候受的?”
她不記得蕭縱最近有遭受過襲擊。
“很早了。”
蕭縱含糊一句,聲音陡然啞了一下,連那只捂著她眼睛的手都抖了一下。
蘇姚反應過來,應該是醫生在給他清理傷口,“你……不用麻藥嗎?”
她低聲開口,聲音也啞了幾分,許是也經歷過極致的痛苦,所以哪怕和蕭縱站在兩個立場,她也仍舊感同身受了。
“麻藥對我用處不大。”
蕭縱嘆了一聲,顫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
蘇姚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蕭縱這是對麻藥有抗藥性。
哪怕心里還對蕭縱曾經的惡行耿耿于懷,蘇姚這一刻仍舊生出了一點憐憫。
一個刀口舔血的人,竟然麻藥無效……
她忽然想起蕭縱之前遭受的那一次爆炸襲擊,清理傷口的時候,他也是這么清醒著的嗎?
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蘇姚下意識地握緊了蕭縱的手。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力道,蕭縱的手很快就回握住了她。
“少帥。”
醫生似是處理完了傷口,喘著氣開口,“我給你換了一種抗生素,希望對傷口有用。”
蘇姚呆了一下,蕭縱有抗生素?
那為什么還要費盡心思要她手里的那張提煉的方子?
她思緒有些亂,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冒了出來,卻還不等清晰,就又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她的目的是救唐黎,不能為無關緊要的事情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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