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放心不下佟霧,“我什么時候能去警察局……”
商郁瞥了眼手腕上泛著銀光的腕表,“還在走流程,你吃完過去接她,差不多了。”
“今天就能接她回家嗎?”
溫頌又驚又喜,頓時一掃昨夜的狼狽,目光灼灼地看向商郁。
她想過商郁肯定能解決這件事,但沒想到能這么快把佟霧撈出來。
商郁拉開椅子坐下,將一碗粥放到她面前,指尖輕輕敲了下桌面,不置可否地道:“先吃早餐。”
“好。”
聞,溫頌乖乖在他身旁坐下,拿起湯匙喝起粥。
厚蛋燒也好吃。
不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這八年,他們都變化很大。
商郁,居然會做飯了。
吃完早餐,她徑直前往警察局,去接佟霧回家。
商郁早打點好了一切,她過去,商氏集團的首席律師正好辦完所有手續。
警察很快放人。
佟霧被帶出來時,是少見的狼狽。
自從工作后,她都喜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十足十的律政佳人。
可此時,精致的妝容早已脫妝斑駁,一頭柔順光澤的栗色波浪卷也凌亂不堪。
溫頌幾乎是瞬間紅了眼睛,撲過去抱住她,連聲道:“佟佟,對不起,對不起……”
“干嘛呀,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佟霧不以為意地拉開她,牽住她的手,“快回家吧,我好想洗個澡。”
她越是這樣不當成一回事,溫頌越覺得愧疚。
回去路上,佟霧輕易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實在覺得對不起我,要不給我轉個一兩百萬?”
“好。”
正好在紅綠燈路口,溫頌拿起手機就要給她轉賬。
佟霧忽而失笑,奪走她的手機,“寶貝,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場景嗎?”
溫頌怔了下,紅燈轉綠,輕踩油門起步,“記得。”
“那你要這么算的話,我是不是該先給你轉個兩三百萬?”
當時的場景,佟霧這么多年一直都記得,甚至隨著時間,歷久彌新。
她是景城本地人,卻是城郊小胡同里的。
一家四口人擠在只有三四十平的小房子里,等著拆遷。
佟霧拼盡了全力,日夜復習才拿著獎學金進了學霸和富二代云集的景城一中。
她長得漂亮,發育得又好,但土,土氣至極。
身上總是穿著洗得褪色的校服,泛黃的白色帆布鞋,額頭前是自己剪的鍋蓋劉海。
男同學喜歡多看她兩眼,女同學最喜歡用那些尖酸刻薄的話羞辱她。
和溫頌第一次見面,是她被羞辱得忍無可忍了,在女洗手間和好幾個女生對罵。
惹怒了她們,那幾個都是學校出了名的富二代,拿起保潔拖廁所的臟水就要往她身上倒。
溫頌從一間緊閉的隔間冒出來,不知怎么絆了那個女生一腳。
那個女生臟水從頭到腳潑了自己一臉臟水,一群人頓時惱了,不分三七二十一,把她們倆都打了一頓。
那不是她第一次挨打。
當然,也不是溫頌第一次挨打。
但那是第一次,有人陪著她挨打。
溫頌回憶了一下,和佟霧相視一笑,“行,那勉強扯平吧。”
“我看剛才那個律師,是商氏的。”
佟霧對律師圈的大牛都還算眼熟,“你找商郁幫忙了?”
被猝不及防地問到這個問題,溫頌握著方向盤的手發緊,不自然地點了下頭,“嗯。”
“你緊張什么?”
佟霧沒錯過她情緒的變化,狐疑地問:“你不會為了救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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