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內,氣氛劍拔弩張。
慘白的燈光下,余普一行人被孤立在舞池中央,樓上樓下至少二十多把砍刀和四五支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們。
這時,二樓正中央,一個身影出現在環廊邊緣。
此人個子不高,但極其精壯,皮膚黝黑,留著近乎貼頭皮的短發,偏偏穿著一身極其扎眼的白色西裝,嘴里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
他雙手撐在欄桿上,俯視著下方的余普等人,竟然用帶著濃重口音但還算流利的漢語說道:
“歡迎啊,朋友們!來我的夜總會happy,找樂子,我巴頌最開心!媽的,有人消費,老子就歡迎,沒人跟錢過不去!”
他的語氣陡然一變,變得陰冷兇狠,雪茄的點紅光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醒目:“但是……你們打老子的保鏢干什么?!當我巴頌是死人嗎?!”
他猛地一拍欄桿,聲音在場子里回蕩:“我巴頌在這里混了十幾年,拉廊這條街上,只碰到過兩次敢在我‘絢爛魔方’鬧事的!”
他伸出兩根手指,然后緩緩握成拳,指節發出咔吧的響聲:“無一例外,他們現在全都被埋在后面的林子里,乖乖的當肥料了!你們今天……也一樣!就是老子的下一批肥料!”
面對巴頌居高臨下的威脅,余普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波瀾。
他甚至懶得抬頭正眼看巴頌,旁若無人地走到旁邊一張空桌旁,伸手拿起桌上半瓶不知名的洋酒,自顧自地倒了一杯。
琥珀色的酒液在慘白的燈光下蕩漾。
他端著酒杯,這才微微抬眼,朝著二樓巴頌的方向,極其隨意地遙遙舉杯示意了一下,然后竟直接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酒。
那姿態,仿佛他不是深陷重圍的獵物,而是來此休閑品鑒的客人,完全沒把巴頌和周圍幾十號打手放在眼里。
這種極致的蔑視,瞬間點燃了巴頌的怒火!
他在拉廊作威作福十幾年,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
“你tm找死!”巴頌臉上的肌肉扭曲,獰笑一聲,猛地從身旁一個手下手里奪過那支鋸短了槍管的雙管獵槍,對著樓下正悠然喝酒的余普,“砰”就是一槍!
震耳欲聾的槍聲在封閉的夜總會內炸響!大量的鉛彈呈扇形噴射而出,居高臨下,籠罩向余普!
就在槍響的瞬間,余普動了!
他端酒杯的手穩如磐石,身體甚至沒有大幅移動,另一只手卻猛地將面前那張沉重的大理石面小圓桌掀了起來,像一面盾牌般擋在自己身前!
“噼里啪啦——!”
無數鉛彈狠狠砸在堅硬的大理石桌面上,發出密集如雨點般的爆響!
石屑紛飛,桌面上瞬間布滿了無數細小的白點和凹痕,甚至有幾顆跳彈呼嘯著飛向四周,引得一些黑衣打手下意識地縮頭躲避。
硝煙彌漫中,余普緩緩將被打得坑坑洼洼的桌子放下,露出后面毫發無傷的身影。
他甚至看都沒看那慘不忍睹的桌面,將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飲而盡,然后,手腕一抖,那只空酒杯帶著破空聲,自下而上,直砸向二樓還在冒煙的巴頌!
巴頌嚇得猛地一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