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
還繼續?
他殺了兩個人,兩個在地獄殺戮場都算得上是好手的人。
一次是正面秒殺,一次是寫意碾壓。
整個過程,他甚至沒有移動過腳步。
現在,他問,繼續?
看臺上的數萬墮落者,第一次感覺到了詞窮。
他們腦中那些用來形容瘋狂、殘暴、嗜血的詞匯,在這一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他們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眼前這個白衣少年。
死神?
惡魔?
不,那些名號都帶著一種可以被理解的邪惡與混亂。
而眼前的這個人,他干凈、平靜,甚至帶著一種漠然。
他殺人,不像是在宣泄,不像是在取樂,更像是在完成一件再尋常不過的日常瑣事。
就像撣去肩頭的灰塵。
這種無法被理解的平靜,才是最深沉的恐懼。
這一次,再沒有人敢高聲議論,竊竊私語都消失了。
整個地獄殺戮場,靜得能聽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和狂亂的心跳。
終于,那道一直懸浮在半空,如同幽靈般的主持人身影,緩緩飄落了少許。
他那被黑袍籠罩的面容轉向寧流,空洞的兜帽下傳出經過擴音石處理的、毫無感情的聲音。
“挑戰者,已死。勝者,九五二七。”
“若十息之內,再無新的挑戰者下場,九五二七,將獲得本場勝利。”
主持人的聲音打破了僵局,也給所有人下達了最后的通牒。
十息。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地在看臺前排那些真正的強者身上掃過。
那些取得六十場、七十場,甚至八十場以上勝利的怪物們,此刻大多都抱著手臂,神色各異。
有的面露凝重,有的饒有興致,但沒有一個,有立刻下場的意思。
“十。”
主持人的倒數開始,每一個數字,都像是一記重鼓,敲在眾人心上。
“九。”
“八。”
時間流逝,場中依舊只有那個挺拔的白衣身影。
他甚至沒有去看周圍,只是低頭,用一截衣袖,輕輕擦拭著修羅魔劍的劍身。
那上面,一滴血都未曾留下。
“七。”
“六。”
一些墮落者已經開始感到焦躁。
他們來這里是看殺戮的,不是來看一個新人鎮壓全場的。
可他們也只敢在心里焦躁,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五。”
“四。”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震動人心的戰斗將以無人敢戰而告終時。
“啊——!”
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驟然從看臺后方響起。
緊接著,一道身影被人以一種極其粗暴的方式,從十幾米高的看臺上,直接丟了下來!
那人像個破麻袋一樣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伴隨著骨骼斷裂的脆響,重重地摔在寧流面前不遠處。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只吐出幾口混著內臟碎塊的鮮血,一條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在被丟下來之前,就已經被人打斷了。
“救……救我……”
他抬起頭,滿是血污的臉上充滿了哀求與絕望,看向寧流。
然而,規則就是規則。
主持人那毫無波動的聲音再次響起:
“新的挑戰者出現。戰斗,開始。”
這一幕,讓看臺上的死寂瞬間被打破。
“混蛋!是‘狂鯊’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