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馬斗羅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他活了這么多年,主持了不知多少次海神考驗,見過頭鐵硬闖的,見過智取巧渡的,可像今天這樣,直接拿錢……
不,拿這種靈藥砸考官的,他真是頭一回見。
而且,還他娘的成功了!
看著一旁已經將水仙玉肌骨視若珍寶,小心翼翼收起的小白,海馬斗羅的世界觀正在被一種名為“鈔能力”的力量無情地沖擊。
就在他三觀重塑,風中凌亂之際,那個罪魁禍首,寧流,又將目光投向了他。
“海馬斗羅閣下。”
寧流的臉上依舊掛著那種人畜無害的溫和笑容。
海馬斗羅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您作為主考官,全程監督,還要為小舞施加魂力威壓,勞心勞力,實在是辛苦了。”
寧流一番話說得懇切又真誠,聽起來十分舒服。
可海馬斗羅的眼皮卻跳得更厲害了。
緊接著,在所有人再次呆滯的目光中,寧流手腕又是一翻。
一模一樣的光芒,一模一樣的沁人清香,一模一樣的精純生命氣息。
又一株……水仙玉肌骨!
寧流就這么托著這株足以讓任何封號斗羅都為之瘋狂的仙品,微笑著遞向海馬斗羅。
“這點小小的意思,不成敬意。就當是孝敬您老的,給您潤潤喉,提提神。”
“……”
全場死寂。
小舞的嘴角在瘋狂抽搐。
這是什么神仙操作?策反了一個,還想再策反一個?把海神考驗的兩位考官直接一鍋端了?
朱竹清、水冰兒等女也是面面相覷,眼神里寫滿了“離譜”兩個字。
這玩意兒是大白菜嗎?
說拿就拿?
海馬斗羅的呼吸都停滯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寧流掌心那株仙草,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作為水屬性魂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株仙草意味著什么。
這一株服下去,怕是能讓他卡了多年的瓶頸直接突破!
但是……
理智與尊嚴,在瘋狂地拉扯著他。
“放肆!”
海馬斗羅猛地一頓手中權杖,發出一聲怒喝,聲色俱厲。
“你當海神考驗是什么地方?菜市場嗎?!可以隨意討價還價?”
“本座乃海神島七圣柱斗羅之一,肩負守護與監督之責,神圣而莊嚴!”
“你……你竟想用這等阿堵物來腐蝕本座?簡直是……是對本座,乃至對海神大人的侮辱!”
他一番話說得是義正辭嚴,正氣凜然。
然而,他的眼睛,卻始終沒從那株水仙玉肌骨上移開哪怕一秒。
寧流也不生氣,依舊笑呵呵的。
“閣下誤會了。”
他將仙草又往前遞了遞,那股清香仿佛帶著魔力,直往海馬斗羅的鼻子里鉆。
“這怎么能是收買呢?”
“我與海神島一見如故,先前在拍賣會上,也算是為海神島的建設出了一份力。”
“如今見您老人家為考驗操勞,心中不忍,略備薄禮,以表敬意,這叫‘禮尚往來’。”
“再者說,”
寧流話鋒一轉。
“海神島實力越強,海神大人的榮光便越盛。您若是修為能再進一步,豈非更能守護好這片海域,更好地為海神大人效力?”
“這叫‘為了海神’。”
“……”
海馬斗羅不說話了。
他發現自己竟無以對。
什么叫禮尚往來?什么叫為了海神?
這小子,太能狡辯了!
可偏偏……他說得好像還有那么幾分道理。
一旁的小白抱著胳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她收了好處,自然樂得見到同伴也“下水”,那冰藍色的眸子里,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看好戲的玩味。
“咳……咳咳!”
海馬斗羅劇烈地咳嗽了兩聲,仿佛要將心中的動搖給咳出去。
他板著一張老臉,努力維持著身為圣柱斗羅的威嚴。
“哼!油嘴滑舌!”
他先是冷哼一聲,表明自己的立場。
然后,他伸出手,一把將那株水仙玉肌骨拿了過來,動作快如閃電,仿佛生怕寧流反悔。
“既然……既然寧宗主如此有誠意,本座若再三推辭,倒顯得我海神島小家子氣,不近人情了!”
海馬斗羅一臉嚴肅地將仙草收進自己的儲物魂導器中,還不忘給自己找補。
“此物,本座便代海神島,暫且收下了!一切都是為了海神島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