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安瑟縮著,一時之間不敢再說話。
鐘母趕緊上前把鐘安護在了身后,“親家,您這話不能說,鐘安讓紅琴回來養胎也是一番好心。
我們鄉下女人哪個不是生之前一天都還在地里上工,挖土擔糞都不在話下。
有些實在來不及的,甚至直接在紅薯溝里就生了,誰像紅琴這么嬌氣,就輕輕摔一下,就把孩子給摔出來了。”
肖立新眼眸通紅,“你閉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閨女摔跤就是被你們算計的!
我告訴你,這一次,我閨女要是沒什么事就罷了,要是我閨女沒了,我要你們一家全都給我去坐牢!”
鐘母有些心虛的轉了轉眼珠子。
但很快,她就調整過來,理直氣壯的挺了挺胸脯。
但她剛要說話,卻被鐘安拉住了。
“娘,你別說了。是我沒用,我沒照顧好紅琴和孩子,我的錯,爹怪我也是應該的。”
鐘母立即就不說話了。
只一把抱住了鐘安開始哭。
哭他命苦,遇人不淑。
哭后悔不該答應讓他去給別人家做贅婿。
說早知道肖家人這么不講道理,他們家就算窮死、餓死,也不會讓兒子去倒插門。
肖立新沒空在這兒看母子倆表演,趕緊去廚房里燒熱水去了。
這時候,房間內。
沈如意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但好歹孩子的胎位是正過來了。
她看向肖紅琴問道:“紅琴姐,你這會兒有力氣了嗎?”
肖紅琴點點頭,“嗯。”
“那好,紅琴姐,你聽我指揮,跟著我的節奏呼吸,我讓你用力,你就用力。”
“呼氣……吸氣……用力……”
沈如意聲音沉穩的指揮著。
原本心里還慌得不行的肖紅琴,很快就鎮定下來,跟上了沈如意的節奏。
“哇--哇--”
不多時,一聲嬰兒啼哭聲打破房間內的緊張氛圍。
肖紅琴憋著的那一口氣終于松了下去。
沈如意把孩子包好了給她看,“紅琴姐,是個女孩兒。”
肖紅琴看著孩子的眼里滿是溫柔和慈愛,“這孩子遭大罪了,但愿這會兒把罪都受了,以后一輩子就能順順利利。”
“小意,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肖紅琴話還沒說完,眼皮就已經睜不開了,“小意,我好困,我先睡一會兒……”
沈如意看著肖紅琴即將合上的眼皮嚇了一大跳。
趕緊又往肖紅琴嘴里塞了一片參片,“紅琴姐,咬參片,你現在可千萬別睡!”
院子里,眾人聽見嬰兒哭聲,都是一怔。
尤其是還在院子里等著看沈如意笑話的接生婆,更是滿眼的不敢置信。
肖家找來的人不是要保大人的嗎?
怎么孩子生下來了?
她很快就明白過來,肯定是肖家請來的人也沒本事保住大人,最后迫不得已只能把孩子保住了。
接生婆冷哼了一聲,頓時陰陽怪氣道:“呵,還說是什么大城市來的軍醫,我看也就那樣。
這不還是沒保住大人,只保住了個娃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