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我不與你爭。這蘇府景色這般好,我去逛逛。”云初師轉身欲走。
“可別亂跑。”子桑寧吩咐了幾句:“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云初師立馬警惕地看著他:“干嘛?我可沒有法力,幫不上什么忙。”
子桑寧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云初師謹慎的挪了一步。
子桑寧附耳道:“蘇家小姐的貼身丫鬟,昨夜那位姑娘,你可還有印象?”
云初師不想參與任何事中,她想搖頭否認的,但她在子桑寧一副“你沒有印象也得有印象”的表情中艱難的點了頭,試探問道:“我應該有印象?”
子桑寧低聲道:“我想著你應是有印象的,你去接近接近她,多和她閑談閑談,了解一下府內的情況。”
“干嘛?你這是要當衙門官差查蘇府的戶口嗎?”云初師莫名他的話。
子桑寧默然不語,隨之道:“這蘇府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我是男子,男女授受不親,你去親近她,效果會更好一點。”
“你不是要營救蘇家小姐嗎?難不成你還懷疑不僅僅是蘇家小姐失蹤那么簡單?子桑天師,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線索?”云初師也刻意壓低聲線,看來他此處來此不單單只是為了救蘇家小姐,而是有其他更為重要的秘密。
“小孩子少打聽大人的事情。”子桑寧輕輕彈了一記云初師的腦袋。
“子桑天師,我比你歲數大,請注意分寸,辭舉止要得體。”雖然不疼,但是她心里還是怪怪的。
她年紀歲數被他大個千百歲,這樣子是不是不是很好?
子桑寧靠近她,目光輕飄飄落在了她的眼睛里:“隔墻有耳,你若是好奇,三更來找我。”
“哦,好。”云初師成功被他煞有介事的模樣勾起了好奇心,她跟著一臉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你如果表現得好的話,說不定我可以早日給你解藥。”子桑寧看了一眼云初師,帶著笑說道:“小妖,早日解脫總是好的吧。”
“子桑天師。”云初師拱手,向他大行一禮,一副胸有成竹、勢在必得:“我必不辱使命。”
子桑寧歪頭微理了理袖角:“嗯,不必行此大禮。”她聽著話是帶著笑說的。
云初師抬頭望天,望向他無聲拋了個白眼,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地走了。
云初師輕輕踏在石板上,仿佛能聽到回廊的風鈴叮叮當當作響,甬道外又是一番別樣景色。
好巧不巧,她偏生就轉到了蘇家小姐的閨房,又恰巧遇到了端著托盤出來的杏兒。
老天爺都厚愛她,擋都擋不住。
“杏兒姑娘,午好。”云初師主打打招呼。
“云姑娘。”杏兒低身行禮道,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臉上的五指印消了一大片,但還是紅腫得很。
“杏兒姑娘,你的臉可好些了?”云初師望著那片紅腫,心下不免有些心疼。
“哦,好了,已經大好了,謝云姑娘關心。”被人直直盯著紅腫的臉,杏兒立想到了昨夜的場景,不禁羞赧起來,臉登即就紅了,她想捂住那邊臉,卻騰不出手來,動作局促不安,語氣變得有些激動:“云姑娘,我真的沒有偷小姐的銀飾……”
“我知道。”云初師大步上前撫上了杏兒的手,語氣溫柔:“杏兒姑娘,我相信你,昨夜我瞧著都心疼你,可惜我勢單力薄,初來乍到的不好為姑娘出頭,否則的話,我怎會讓人欺負了你。”
“云姑娘當真愿意相信我?”杏兒眼眶紅了一通,淚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自然,以后直呼我名字即可,姑娘姑娘的多生分吶,杏兒。”云初師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個香囊放在了杏兒手中的托盤上,滿眼心疼:“這凌冰帶回去敷敷,很快便可消腫,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向師兄求來的呢。”
“不成不成,來者即是客,云姑娘這樣被黎嬤嬤瞧見了可要罰我呢。這凌冰既這般貴重,云姑娘的心意杏兒是萬不敢接受的。”杏兒立馬謝絕了云初師的好意。
“欸,這專門是為你求的,你要是不要可才是浪費我的好意啊。”云初師可讓不得她推拖,輕輕附上她的手以示親昵。
“杏兒,黎嬤嬤平日里會這般對你嗎?”
“不不不,黎嬤嬤人是很好的。”杏兒連連搖頭否認:“只是小姐不見了,她可能太急了些。也怪我,黎嬤嬤叮囑我要好好伺候小姐的,但是我卻害得她被貓妖捉走了,黎嬤嬤心急得很,現下已是病倒了。”
“這可怨不得你,杏兒。”云初師的目光輕柔的落在她的臉上,語氣溫柔:“這貓妖如此厲害,豈是你能阻擋的。杏兒姑娘,不必如此自責。”
杏兒聽著,微點了頭,似長舒一口氣,又是一行禮:“多謝云姑娘開解,我現下已是清明很多。”
云初師瞧著時機已至,話鋒一轉,輕飄飄的換了話頭:“那這碗湯藥是要送去給黎嬤嬤嗎?”
“不是,是送給小姐的。”杏兒老實回答。
“啊?蘇小姐?”云初師驚訝。
“是啊,我也不是很清楚,黎嬤嬤只說怕是小姐回來后喝不上一口熱的湯藥,所以就讓我隔一段時辰便去換一碗熱乎乎的藥擺在小姐的房內。”杏兒也是一臉疑惑,她微抬高托盤,朝它努了努嘴:“這都是今日換下的第三碗湯藥了,也不知小姐現下是否平安……”說著說著,杏兒便將那碗藥倒在了腳旁的花叢中。
“吉人自有天相,蘇小姐一定會沒事的。”云初師安慰道,波光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希望如此吧,小姐可要快些回來。”
“杏兒,你跟在你家小姐身邊多久啦?我瞧著你年紀不大啊。”云初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