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人尋到那處枯井,滿井白骨還是讓他們幾人震驚不已。
那枯井雖淺,卻堆堆疊疊滿是骨頭,上面還殘留著血跡斑斑,似在告訴他們姑娘們生前都遭遇了什么不堪。
“禽獸,簡直是禽獸。”葉凡憤怒道,似要隨時與那閻王拼命。
“先將姑娘們都接回家吧。”
一聲嘆息落下,眾人不語。
“王婆,醒醒,王婆。”王媒婆還在昏睡中,葉凡一聲聲叫喚也喚不醒,他直接一巴掌拍在她臉上,果然,人醒了。
“王婆,醒醒,回家了。”葉凡見她迷糊犯傻,又沖著她說道。
“哦哦,回家。”王媒婆從地上爬起,一骨碌起身抬眼就瞧見了滿轎子的白骨。
“啊啊啊,殺人啦……”一聲驚吼差點沒把葉凡的耳膜震碎。
“小凡,小凡,怎么回事……殺人了,殺人了……”王媒婆戰戰兢兢,顫著聲音說道。雙手趕緊拽著葉凡的衣袖,不敢多瞧一眼那白骨。
其他的人瞧見那些白骨也是如此,雙腿直打顫,以為閻王不滿意新娘子,要來懲罰他們來了。
“怎么辦?怎么辦……是不是閻王爺不高興啊……”
“凡人就是麻煩。”狐貍又小聲嚷著。
葉凡見狀,安慰起眾人,又介紹了事情的起因經過,眾人的心才稍稍安放下來。
“你們捉到閻王爺了?要死啊,老天爺會不會來懲罰我們啊。”王媒婆甩著帕子,戰戰兢兢地說著:“這可不關我事啊,千萬不要來找我啊,我可上有老下有小的。”
其他人見狀,也你一我一語地說起來。
推諉扯皮,不愧是他們。
云初師朝他們使了個眼神:“要不我們還是悄悄離開吧,我覺得這種場合好像不適合我們。”
其他三人贊同:“有道理。”
“夠了。”葉凡制止了這場鬧劇:“報應都到我身上總行了吧,以后不用有姑娘犧牲了。”
王媒婆說道:“這可是好事啊,我們要趕緊告訴村長。”凡事留一線,不能做太死。交給村長去辦,村長怎么說就怎么做。
眾人皆點頭同意,便忍著害怕抬著轎子跑了,好在轎子上都是白骨,不是很重。
村長領著村民上山去證實的時候,云初師他們四人已經拜別葉凡離開了。
京都路途遙遠,總不能一直耽擱著。
剩下的事情已經和他們無關了,桃源村只要來得及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害,害。”狐貍一路上不知嘆了多少口氣,唉聲嘆氣的,也不知他怎么了。
“你怎么了,柳大公子?”
“沒事,只是覺得身心難受,不必管我。”柳歸帆似不在意地擺擺手。
“沒事就好。”皇甫昭便也沒再過問。
“你個沒良心的,你為什么不關心我?”柳歸帆生氣了。
“你不是說沒事,不必管你嗎?”
“你沒看出來我很難受嗎?”
“說來聽聽。”云初師聽不下去了,繞繞彎彎的,就他還日日說別人繞。
“沒事,我覺得我有點不干凈了。”柳歸帆又擦了擦自己的臉,嫌棄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好像那癩蛤蟆的印兒還糊在他的臉上一般。
“我們是不是讓那癩蛤蟆死得太痛快了,就應該日日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柳歸帆氣得咬牙切齒。
“死都死了,還能怎么辦?你要是嫌棄你現在的模樣,就把柳若水變出來,換個樣子不就好了。”皇甫昭一把勾搭上他的肩頭,挑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
“那不還是我?”
“我們不會說出去的,說你被那癩蛤蟆親了一口。”皇甫昭笑得一臉賤兮兮的,看上去就沒憋好事。
“滾,哪邊涼快滾哪邊去。”柳歸帆毫不客氣地甩掉了皇甫昭的手。
“玉面玄狐好似也沒有傳聞中那么兇神惡煞,睚眥必報啊。”云初師摸著辮子,思索一番說道:“我倒是覺得玉面玄狐有趣得緊。”
“什么?誰說我兇神惡煞,睚眥必報了?是誰?是誰?”柳歸帆這可忍不住,是誰總在背地里說他壞話?他形象何時這般差了?
云初師默默指了指子桑寧,子桑寧默默指了皇甫昭,皇甫昭默默指了云初師。
主打一個相互推諉扯皮。
“你們三,你們三個,氣死我了。”柳歸帆擼起袖子就要各自給一拳。
“快跑。”
“哈哈哈……”
三人一溜煙就跑了。
“你們三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別讓我抓到你們。”狐貍原地跺腳,表示很生氣。
“我今日的雞腿要吃雙份的,不對,你們的都要給我吃,以示對我的虧欠補償。”坐在客棧酒桌上的柳歸帆一臉怏怏。
三人相視而笑,特別爽快就答應:“今日的雞腿都讓給你。”
狐貍高冷地“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算你們識相。”
等熱菜上來的時候,狐貍大失所望,他又被騙了。
“葷菜呢?我的雞腿呢。”
“客官,你們點的都是素菜。”店小二再三確認沒上錯菜,陪笑道。
“什么?你們沒點葷菜!”
“我們沒有盤纏了,將就一下吧。”皇甫昭把干癟的錢袋子丟到了柳歸帆面前,唯恐他不信。
“我不信。”柳歸帆把銀子倒出來,真的只剩幾塊碎銀了。
狐貍的天都要塌了。
“那怎么辦?我們睡哪里?吃什么?”
“睡大街,喝西北風。”子桑寧直不諱,說道。
“啊,我好像有銀子。”柳歸帆在身上摸來摸去,翻來找去,總算摸出了兩張銀票。
“哪里來的,充公。”皇甫昭把銀票揣回懷中。
“我要上葷菜,我要吃雞腿。”
“不行,我們沒有錢了,該省省該花花。”
“小二……”
“喊什么喊,你還真想喝西北風?”
“一點居安思危、未雨綢繆的意識都沒有。”
“滾,錢還我。”
“不還,你要死啊你。”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