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啊,就去成衣鋪多夸夸老板娘,保準她心花怒放就裁一身給你了,要多好看有多鮮艷。”云初師也是笑得不懷好意,但狐貍沒察覺出來。
“怎么說?”
“你看著我的示范啊。”云初師拉過子桑寧的衣角,開始了她的即興表演:“這位天仙,我看上了這件漂亮衣裳,你可愿送予我嗎?從今往后,我愿為天仙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再撒撒嬌,老板娘見你生得眉清目秀的,保不準就同意了。老板娘要是再不同意,你就撒潑打滾不起,礙了她的生意,她沒了法子,就會給你了。”
“咦……”柳歸帆思索了一番,想象到那個場面他就一陣雞皮疙瘩四起:“你出的什么餿主意?是這樣子嗎?”狐貍還嘗試著演示了一番。
“哈哈哈,他還真信了,哈哈哈。”云初師指了指柳歸帆,捧腹大笑。
“你們竟然戲耍我……”
“哈哈哈,是你沒反應過來……”
“討打。”柳歸帆追著云初師要打,云初師趕緊縮到了子桑寧身后:“略略,打不到我打不到我,狐貍你試試,保不準真行呢,哈哈哈……”
子桑寧用身子擋著云初師,柳歸帆打不著,直氣得他七竅冒煙。
“氣死我了,我不和你們玩了。”狐貍傲嬌地轉過身子去。
“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他都變得和你一樣幼稚了。”子桑寧噙笑看著云初師說道。
“哪里,他本來明明就那樣。”
“好好好。”
他們四人前腳剛到衙門,衙役們后腳也抓著犯人回到了衙門。
聽到噩耗的魏家人匆匆忙忙就趕來了,一見著那喜婆都要撲上去把她撕碎了,衙役們紛紛攔住了他們。
惡惡語更是相對,破口大罵不止,但是也不能救回兒子兒媳的命。
衙役們將喜婆丟在地上,她的臉色蒼白,全身發抖。
她哪里見過這種場面,整個人被嚇暈了,又被嚇醒,哆哆嗦嗦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滿手的血跡,那刺眼的紅色在她的視線中蔓延,喜婆的身體猛地一顫,整個人往后一仰,又暈了過去。
“把她弄醒。”凌嚴端坐在公堂之上,一拍驚木。
“是。”一個衙役領命,掐著喜婆的人中把她掐醒了。
“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那喜婆好似才緩過來似的,一聲聲尖叫好似利劍般直震耳膜。
“肅靜。”凌嚴一拍驚木,喜婆緩了過來,把她的魂拉了回來。
“大人冤枉啊,人不是我殺的,真不是我殺的,老奴冤枉啊……清官大老爺,老奴冤枉啊……”
“大人啊,請為草民做主啊,志兒和煙兒死得實在冤啊,草民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啊。”魏家人紛紛跪了一地,聲淚俱下,要把那婆子處死。
死的是魏家的小兒子和魏家的童養媳,今日本是大喜的日子,聽此噩耗,那魏家人簡直是要把那喜婆生吞活剝了。
“大人,可要為草民做主啊……”魏家老夫人哭得都暈厥了幾次。
“顧許氏,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狡辯的?”凌嚴把那把帶血的匕首丟到了喜婆面前。
喜婆看著那把帶血的匕首,上面沾滿了她的手印,清晰無比。她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癱軟在地,臉色蒼白如紙。
她哆哆嗦嗦地指著那匕首,哭得鼻涕直流,顫抖著聲音說道:“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大人冤枉啊……”
凌嚴冷笑一聲,對衙役們說道:“把證人帶上來。”
“是。”衙役們押著一批證人走上堂來。
那些證人一見到喜婆,都指著她大喊:“就是她,就是她殺了人……”
喜婆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那些人,無力地辯解道:“你們胡說,不是我……”
“大人,你看到了吧?就是這個賤人害了我們志兒。”魏家夫人說道,又指著喜婆罵著,眼里似要噴出火花來:“顧許氏,枉我們平日里見著你孤兒寡母的,對你千般好萬般好,你就是這樣對我們的?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夫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我冤枉啊,我怎會不知夫人對我們的好,但是少爺和小姐真的不是我殺的……”喜婆哭喊著冤枉:“我也不知怎么了,覺得腦子一混眼皮沉了下去,等我醒過來時,少爺和小姐就……倒在地上,我手里還……握著那把匕首,我也不知道那匕首是哪里來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人,老奴冤枉啊……大人……”說到最后,喜婆哽咽住,顯然已經說不下去了。
“你個賤婆子,還敢狡辯!大人,您要為草民做主啊。”魏家夫人執意要殺人償命,當即就要把那喜婆砍頭。
“肅靜。”凌嚴一拍驚木,厲聲喝道:“顧許氏,你還不招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喜婆身體一顫,哭著說道:“大人冤枉啊,大人真的不是我……”
柳歸帆在后面聽著一聲比一聲高的哭喊,只得捂住了耳朵。
“啊,為什么這么吵?我們不能先走一步嗎?”柳歸帆平日里最是喜耳根清凈,只許自己吵別人,不許別人吵自己那種清凈。
這事已經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上,若說一個人還有造假的情況,但一群毫不相干、身份不同的人來作證,顯然已經做不得假了。
但那喜婆還在喊著冤,一個寡婦殺了主人家的兒子兒媳能得到什么好處?
凌嚴也是一陣頭疼,要是那些亡命之徒還能上刑拷打,一個喜婆都沒見著刑具,估計都要暈個七八百回了。
他只得讓人把喜婆收入獄中,調查清楚再擇議。
“大人,老奴冤枉啊,大人,老奴冤枉啊……”
“大人,您一定要殺了那賤人,為草民做主啊,大人……我們家志兒和煙兒對這賤婆子一向好得很,沒想到這賤婆子包藏禍心,竟加害志兒和煙兒,大人……”
公堂之上,吵吵鬧鬧不停。
一位衙役揉著太陽穴走來,一臉無可奈何。
皇甫昭認出那是常跟在凌嚴身后的衙役,名喚黃鵬輝。
“黃大哥,凌伯伯這是遇到什么難事了嗎?”皇甫昭攔下他問道。
“皇甫公子,今日之事,想必你們也有耳聞。”黃鵬輝向皇甫昭行了一禮,而后揉著太陽穴嘆了口氣。
皇甫昭微瞇著眼睛,他當然自是知道今日之事:“既是那喜婆殺了人,依律法處置便可。”
黃鵬輝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難啊。”
“難?大哥,為何說難?”皇甫昭不明,問道。
“那喜婆平日里人過于好了,我們實在想不出何理由來,她會殺人。”黃鵬輝撓了撓頭,似乎有些苦惱,不知從何說起。
“好?為何這般說?”
“那喜婆啊,是顧家的寡婦,她的丈夫死得早,這些年都是她自己在帶孩子。平日里頭啊,她就在街市上賣賣菜,然后在魏家打打零散工養家糊口。但是呢,她的心地又很善良,人很好,對街坊鄰居都好。”黃鵬輝又撓了撓頭,說了下去。
“她呢,心靈手巧殺擅長編織,平日里街坊鄰居們缺個筐啊缺個籮的,都會找她幫忙,她也很熱心腸,街坊鄰居們也都愛跟她打交道。她也會做些小玩意哄孩子們開心,魏家的小公子和小姐呢,也喜歡她得很。這次魏家的小公子和小姐成婚,也是她忙前忙后的,大伙兒都看在眼里。你說,這樣一個好人,怎么會突然就殺人呢?你們說說她怎會殺人呢?”黃鵬輝百思不得其解。
“殺了魏家人,她可得不到任何好處啊,她的兒子可還在魏家呢。”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