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泊禹聽,情緒激動地搖頭,“不行!笙笙,不要離婚,我不要離婚,我不能沒有你,笙笙,你別走,我……”
孟笙打斷他話,聲音也逐漸放輕了許多,宛若失去了許多力氣。
“我已經不想再追究寧微微在你心里到底占據了什么位置,你又想不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和她有沒有舊情復燃,這些都不重要了!
一盆花,澆多了水,也是會死的,而我們現在的婚姻,就像那盆花。它給我帶來的傷害,太多了,不止來自你和寧微微,還有你媽那里。
我累了,不想再繼續在里面周旋了,也周旋不動了。”
后面那句話,是真的。
她確實累了。
尤其是這段時間,雖然也不過三個多月,可她身陷囹圄,斗智斗勇,機關算盡,再到身心上的痛苦和難受。
與她而,這過來的每一天,都是至暗至痛的。
真的太累了。
她想讓這最后一出戲,進入落幕環節了。
商泊禹震撼地望著她,眼眶發紅,里面滿是恐懼和慌亂。
他雙膝跪下,忙抓住她的手,誠懇又認真地說,“笙笙,沒有的,我心里自始至終都只有你,對寧微微那只是……那只是貪圖新鮮而已,
她哪里比得上你?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很難過,我們都冷靜一下,好不好,我……”
孟笙聽,神色怔然片刻,頓時生出怒意,“你真說得出口啊,商泊禹!我倒是從來不知道,
你居然能這么不要臉,“貪圖新鮮而已”?啊?你和她在一起這么久,現在就用這一句話概括了?
也好,怪我,怪我眼瞎,這么多年居然都看不清你的為人,看不出你的虛偽和毫無當擔!”
她搖搖頭。
似是一種無奈的認命。
在這段傷痕累累的婚姻了,她只能認命。
商泊禹哽咽一聲,到底是沒忍住哭了出來,“不是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笙笙,你別……”
“商泊禹,你這樣真的挺沒意思的。”
孟笙聳立的肩膀耷拉下來,抬手擦去淚水,嗓音低沉又有些失聲,“好歹也六年了,商泊禹,讓我們的分開,也變得體面一點,不至于太難看,好嗎?”
體面?
不至于難看?
商泊禹只覺得喉嚨里好像塞了一塊海綿,堵得他有些喘不上氣。
是該體面的。
可是……他做不到啊。
他哪里舍得失去孟笙?
她就像他生命里僅剩的一顆救命稻草,也像他從此黑暗人生里,最后一盞光亮。
他舍不得松開,舍不得讓它熄滅。
嗡嗡作響的耳邊,忽然再次響起孟笙的聲音,“我會讓律師整理出一份離婚協議,除去我們結婚時的婚前協議,現在名下所有財產,我……”
“律師?”
這兩個字似乎像一根針扎在了他的神經上,讓他猛然回過神。
原本苦苦哀求的眸光微微凝滯,淚水也不再流淌,似是有一抹陰鷙正從眼底深處悄無聲息地爬上來。
“你要找裴綏?找他幫我們寫離婚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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