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孟笙微詫,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剛剛上來的時候遇到他了?”
裴綏點頭,沒有語。
孟笙便道,“下午洗手間的水管裂了,水都流到客廳來了,他幫了我忙,為表感謝,我就在家里做了頓飯,吃完他就走了。”
她這話里的過程并不明朗,都稱不上是解釋,只是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告訴了他。
但她態度坦蕩,目光清明,沒有半分躲閃之意。
裴綏也不是那種非要追根究底之人,只是剛剛傅諶從電梯里走出來的畫面像根針一樣,陷在他的心臟處。
左岸庭院這個地方,于他而就像是個只屬于他和孟笙的彼此港灣。
尤其是孟笙家里,以前都只有他這個外姓男子進入過,如今有了傅諶的闖入,心里就會有一種很微妙的排斥感。
就像是小孩子心里,有什么珍視之人要被搶走了一般。
這是一種很強勢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聽完孟笙的話,壓了壓心頭的滾燙的情緒,將重心放在她前面那句話上,皺眉問,“水管裂了?嚴重嗎?”
一邊說著,他抱著司司往客廳里頭走。
看到洗手間外的地板上還有明顯的水漬,還有原先靠在墻邊立著的幾個柜子,此刻都大剌剌地矗立在中間,橫叉豎躺的。
毫無美觀可。
每個柜子四角都沾了水,但明顯是有擦拭過的痕跡。
他又邁步進了洗手間,見里頭還有亂,就知道這里下午進過維修師傅。
客大廳里的這個洗手間孟笙很少用,通常用的都是主臥里的那個浴室洗手間,所以這里頭并沒多少她的私人用品。
連毛巾都沒有。
他想起傅諶衣服和褲子上的濕痕,也清楚里頭的緣由了。
孟笙跟過來,見他看得細致,出聲說,“沒事,已經修好了。就是那幾個柜子明天早上要搬到落地窗前,稍微曬一曬,將水曬干才行。”
裴綏點頭,“那幾個柜子重,你別一個人上手,小心摔著自己,明早我來幫你。”
孟笙不是個愛逞強的性子,所以便沒有推拒,笑著應下,“好。那我給你煮碗面可以嗎?”
裴綏當然沒有意見,“好。”
“那你去沙發上歇會,我先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你忙你的。”
孟笙沒再說什么,轉身進了廚房。
煮面倒也簡單,她擺開兩口鍋,一鍋煮面,一鍋煎蛋,同時切了點蔥花,順道從冰箱里拿出一塊昨天鹵好的牛肉。
十多分鐘后,一碗蓋著兩個荷包蛋,又鋪了一半的鹵牛肉,和兩根綠油油青菜的面就新鮮出爐了。
面湯的溫度立刻攀延到碗壁之上,孟笙剛上手去端,就被燙得縮回了手。
她下意識想去摸一下耳朵,緩解一下指尖上傳來的灼燙,一只指尖微涼的手忽然從身后握住了她的手。
他應該是剛洗過手,微涼的觸感迅速中和掉她指尖的灼燙感。
孟笙一愣,回頭便撞進一雙幽深的丹鳳眼中。
裴綏問,“燙到了?”
一股清新淡雅卻又有些霸道的雪松香不講道理地往她鼻子里鉆,迅速占據了她整個嗅覺。
她呼吸不由放緩了一些,聲音也輕了許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