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瓷不滿地輕哼了聲,抱著老太太的手臂,“奶奶不要瞎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到時候還要抱上曾孫的。”
“哈哈哈,你這丫頭,就是嘴甜。”
老太太樂不可支,“訂婚的地方阿昱還沒看好,定下了到時候你一定要過去玩。”
顧瓷垂了下眼睫,眼底的憂傷一閃而過,“我……您放心,我若是能抽得出身,一定會去的。”
老太太看出她眼底的憂慮和惆悵,連忙關心問,“怎么了?阿瓷,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剛剛傭人說你是來道別的?這是要去哪啊?還是說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今天怎么還一直戴著口罩啊?”
“我準備回意大利的,今年回不回來還不一定,但過年應該是會回來的,到時候回來了給您拜年,您可要給我準備紅包呀。”她笑得勉強,似是在努力活躍氣氛,聲音也在盡量變得輕松和愉悅。
“紅包肯定少不了你的。”老太太也看出來了,她握住顧瓷的手,擔心地問,“你別顧左右而他,快和奶奶說,出什么事了?是身體又不舒服了?不是在德清醫院治得好好的嗎?怎么又要去意大利?”
顧瓷欲又止,掙扎過后,還是笑著搖搖頭,“沒事,我這次回意大利也不是為了治病,而是過去探望朋友,想在那邊待一段時間,您放心,等昱哥和岑家姐姐婚禮那天,我一定會回來的。”
“你這孩子,就想讓我著急是不是?”老太太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顧瓷搖搖頭,糾結過后,還是抬手取下了口罩,露出那張紅腫覆蓋著巴掌印的臉。
老太太和保姆看到她這張臉,齊齊露出驚訝的神色。
“阿瓷……你這臉……怎么回事?誰打的?”
“哎喲,腫成這個樣子,我去拿冰袋,快敷一敷。”
眼看著保姆要轉身去找冰袋了,顧瓷忙站起身拉住她,“娟姨,您別忙活了,我今天已經冰敷過兩回了,等晚上再冰敷一次就好了。”
保姆一臉疼惜地望著她,“小姑娘家的臉最重要了,可得好好消腫才行,乖乖聽醫囑。”
“嗯,我知道。”顧瓷朝她甜甜一笑。
老太太又問,“阿瓷,你快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瓷重新坐下,垂著眼瞼,欲又止了一番,有些為難,“是……孟館長打的,我哥公司遇到了點麻煩,我就幫他和阿綏問了下情況,大概是和阿綏電話打得有點久,她有些介懷我和阿綏以前的關系,昨日沖進病房二話不說就把我打了,讓我離阿綏遠點,我百口莫辯……”
她咬著唇,單薄的身影顯得格外委屈又可憐,“昨天有不少醫護人員都看著,他們都以為我是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我實在沒臉再住院下去了,今天早上就出院了,過兩天打算去意大利……”
說著,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緊張又惶恐地抬起那雙清澈柔和的眸子,太著急的緣故,淚水立馬充盈了眼眶。
“奶奶……你相信我,我知道阿綏對孟館長一往情深,我和他早就成為過去式了,不可能做那種破壞他們感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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