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一愣
她對暗網的了解,還是從電視劇和小說里知道的。通常是販賣一些違規禁品之類的東西。
難怪寧微微能弄到這個東西,原來是出自暗網。
如果是這樣,那證據就不好拿了。
雖然寧微微每次給她的吃食可能會下藥,但風險太大了,她沒那么高的冒險精神。
那后果她自己也承擔不起。
裴綏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開口道,“想要證明是她下的藥,只要拿到她的筆記本電腦,即便她刪了記錄,
也能找技術人員恢復,當然……這也有難度。除非等報案后,警方立案后可以查她的電腦。”
孟笙聽后,思忖了幾分鐘,直到服務員過來上菜,她才將檢測報告放回牛皮袋中。
“暫時不用報警,這個檢測報告,我另有用處。”她露出淺笑,“多謝。”
裴綏抬眼看她,沒問她想做什么,只淡淡道,“跑個腿,不值得謝。上回在漳嵐市,還要多謝你的提醒。”
他們倆從認識到現在,好像說得最多的就是“謝謝”了。
她謝謝他,他謝謝她。
總是謝來謝去。
裴綏動了下眉頭,自然地移開視線。
說起漳嵐市,孟笙問道,“你那天上船了嗎?”
“上了。”裴綏嘗了口菜,“去看了眼觸礁的位置。”
那一片的礁石略多,再加上運輸那天,海面上又是刮風下雨的,天氣很不好,正好遇到漩渦,船就是這樣失控觸礁了。
孟笙下意識掃了眼他身上,“那陸銘的人沒動手嗎?”
“動了。”裴綏風輕云淡地說,““失足”落水,被救上來了。”
冬月的海水刺骨,這掉下去在里面撲騰幾下,就能去掉半條命。
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只可惜沒還到陸銘身上了。
孟笙蹙了下眉,輕聲問,“毒品的事……”
裴綏搖頭,“沒發現端倪。”
他那時候本就被陸銘盯上了,也抽不出身去調查別的。
孟笙點頭,下意識說了句,“那你這段時間最好小心點,陸銘既然起了殺心,肯定不會就就此罷休的。”
裴綏聞,夾菜的動作頓了下,再次掀起眼皮看她。
他好像從她的語氣里聽出幾分關切。
是錯覺?
他壓下心底這絲莫名其妙的疑惑,收回視線,淡淡的開口,“在京市,他想動手,自己會掂量幾分的。”
也是,裴綏的身份和職業,都不是陸銘想動手就能動手的。
更何況現在陸家也算在風口浪尖上。
在漳嵐市沒有動手成功,那他就已經錯失良機了,現在到了京市,就沒那么容易了。
孟笙沒再多問,裴綏依舊沒問她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兩人吃過飯后,在餐廳門口分道揚鑣。
叮!
孟笙剛坐進駕駛室,包里的手機響起一道悅耳的短信提示音。
余瓊華已經入手在查寧微微的身世和過往經歷了,這個月28號美術館會傳出寧微微是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的流,并未曝出商泊禹。
孟笙一怔。
今天24號,那就是4天后。
余瓊華動作還挺快的。
不過,站在余瓊華的角度,這事也確實不好拖。
以她的手段,這第三者的流,怕只是一個開始。
寧微微接下來要面對的,會如人間煉獄。
而商泊禹是她兒子,她當然會把商泊禹從這則負面丑聞流中干干凈凈摘出來。
孟笙心里微緊,斂下眸光,睨著副駕駛室位上的牛皮文件袋,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沒關系。
她很樂意在這堆柴火里加根木頭,讓這把火越燒越旺。
寧微微和商泊禹都必須釘在出軌和小三的恥辱柱上,要人人唾棄喊打才足以抵消她這些天承受過的痛苦和難過,甚至絕望。
那種胸腔里好似涌進一股澎湃的潮水,擠壓得她幾乎喘不上氣來的感覺,不應該她一人體會。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長舒一口氣,啟動車子。
回到家,她沒在車庫看到商泊禹的車,便知道他還沒回來。
至于他是在加班,還是和寧微微在一起約會,就說不好了。
她也無心探究,看了眼時間,掐算著他平時“加班”回來的時間,步子躊躇了十幾秒。
思忖完,她走進屋子。
“少夫人,您回來了。”
保姆張姨迎出來,笑著頷首問,“廚房里正溫著一盅木瓜燉雪蛤,您看是現在吃,還是晚點再吃?”
“雪蛤?”孟笙不明所以。
“是少爺吩咐的,怕您晚上會餓,以后讓我晚上多備一些食材。”
懷孕的人是最容易餓的了。
孟笙聞,神情微怔,下意識撫上自己的腹部,深思了片刻,既然余瓊華都要對寧微微下手了,那她好像也差不多該到可以“流產”的時候了。
她捏緊手中的牛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