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隨即對傅城說:“傅先生,麻煩你抱到這邊的躺椅上。”
傅城眉頭緊鎖,問:“你給她喝的這個東西,確定沒有副作用嗎?”
“傅先生這是不相信我嗎?”年輕男人反問,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
傅城默了默。
他確實不相信這個人,但他相信顧政堯,以及……
傅城轉眸看了眼此時坐在那里一不發的谷老,最后將姜可可抱到了一旁的躺椅上。
年輕男人在姜可可旁邊坐下,并從懷里拿出了一只懷表,放在了姜可可的耳邊。
“傅太太,告訴我,你現在在哪里?”
躺椅上,姜可可雙眼緊閉,明明已經失去意識,但在聽到這話后,竟緩緩開口,“我好像在車上……”
“什么車?和誰在一起。”
“旅游車,里面有好多人,我好像認識他們,可我看不到他們的臉。”
“哦,那當車停下來之后,你又在哪里?”
“我好像在一個房間里,不……好像是森林,到處都是樹,好多好多樹,好像有人在追我,我該怎么辦?不……別過來……”
姜可可的聲音一瞬間就帶上了哭腔,變得驚恐了起來。
傅城的心也隨之收緊,面色冷得仿佛沒了人了溫度。
他極力克制著叫停的沖動,身側的手,骨指捏得幾乎泛白。
而另一邊,姜可可也在引導下,一點點地跳過那段十分不好的回憶,并且說出了當天去練車時,發生的事情。
結束后,年輕男人收起了懷表,并起身走到了谷老身邊。
谷老問年輕男人,“馬庫斯,以你的經驗,她的這個應激障礙問題大嗎?”
被稱作馬庫斯的男人回答道:“目前來看,問題不大,不過要想徹底治愈的可能也不大。”
說著,他看向已經將人抱入懷中的傅城,“傅先生您太太經歷了一段非常不好的事情,而她的大腦為了保護她,讓她忘記這些,雖然她還是會因為環境或者一些人,而出現應激障礙,但從你們進來后,以我的觀察,您太太的精神狀態沒有任何問題。”
聞聲,傅城緊繃的神經頓時放松了不少。
然而馬庫斯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呼吸一沉。
馬庫斯說:“所以現在就看您,究竟要不要讓您太太接受治療。如果接受治療,那么就必須要讓她想起那段被遺忘的記憶,只有讓她面對問題,才能夠克服。但剛剛您太太的反應您也看見,那段記憶對她而非常痛苦,強行回憶很可能會引發新的問題。”
“什么問題?”
“這個就很難說了,每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同,表現出來的癥狀也會不同,有些只是痛苦幾天也就過去了,但有些人會精神崩潰,反而加重病情。”
馬庫斯平靜地描述著。
傅城沉眸看著靠在他懷里的姜可可,眼角眉梢的擔憂逐漸增加,他問:“但她也很有可能會突然恢復記憶。”
馬庫斯頓了下,頷首道:“對,也會出現您說的這個情況。”
“如果那樣的話,對她的影響會更大嗎?”傅城抬眸,目色銳利地看向馬庫斯。
馬庫斯只思索了一秒,點頭,“會!”
聞聲,傅城眼眸一暗,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就讓她在可控的范圍內,恢復這段記憶,這你應該做得到吧?”
馬庫斯一秒露出自信且驕傲的表情,“當然,這是我專長。”
作為一個能夠讓谷老邀請的人,他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泛泛之輩。
馬庫斯不僅僅對治療心理疾病上有自己獨特的方式,更重要的是,他對制作藥品方面也很有天賦。
剛剛姜可可喝的,就是他自己研發的。
相對于傳統的催眠治療,他研發的這種藥,對于像姜可可這種失憶的人來說,更加具有針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