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兒媳離開,徐母若有所思地朝丫鬟招招手,耳語了幾句。
不一會兒,丫鬟回來了:“大夫人,昨晚您離開五郎院子后,二姑娘磨磨蹭蹭沒走,留了一刻鐘。”
徐母會意,嘴角浮起放心的笑容:“怪道雅娘忽然要帶她去,我還當雅娘缺心眼。”
“大夫人真的不擔心二姑娘闖禍嗎?陸府那位夫人可不是好惹的,就怕少夫人到時候應付不來。”
徐母笑著搖搖頭:“緩之如今肯入宮當值了,憑他那手醫術和毅力,日后定會有大造化。雅娘作為他的夫人,總要學會應付各種場面,這次讓她歷練一下也好。二娘那性子,也該磋磨磋磨了,否則誰敢把她嫁出去?”
主仆說了會兒話,事情就此定下。
那頭,鄭書雅剛回到自己院子,便看到有兩個粗壯婆子把院門口的匾額取了下來。
徐府各個院子的名字都很有特色,多以中藥名命名。
鄭書雅見狀,詫異道:“取匾做什么?”
婆子們見了禮,低頭答話:“回少夫人,是五爺讓取下來的,老奴也不知緣由。”
“他醒了?”鄭書雅嘴里問著話,腳下卻不停,加速往里面走去。
徐行昨晚沒睡好,今日原本應該多睡一會兒的。
但是鄭書雅離開后,他半夢半醒中摸了下身邊的位置,摸了一手的空,一下便驚醒了。他做了個夢,夢到鄭書雅拿著新婚夜寫的那份契約書跟他和離了。
然后他便再也沒睡著,這會兒甚至都沒胃口用膳。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徐行抬眸看過去。
鄭書雅笑盈盈地回了屋:“徐郎醒了?”她說著再次探手摸他額頭。
徐行沒躲,任由那只柔軟的手觸碰上來。
心里的不安漸漸沉淀,變得踏實。
“你一早去哪兒了?”徐行幽怨地看過去。
鄭書雅跟他說了行程,便問起院門口的匾額:“好端端的取下來做什么?”
徐行勾唇淺笑:“那匾額用了許久,如今你也住在這里,不如換個名字。”
多一點羈絆,她日后便不會舍得離開這里。
鄭書雅露出燦爛的笑容,感興趣地在徐行身邊坐下:“好呀,換什么名兒好?”
這時候,花枝上前道:“爺還未用膳,少夫人也沒用膳,可要這會兒吃?”
徐行聽說鄭書雅還沒吃,不等鄭書雅有所反應,便朝花枝點了頭。
片刻之后,二人邊吃邊聊。
鄭書雅想了好幾個名字,徐行都淡笑著點頭,未置可否,鄭書雅看得出,他對那幾個名字都不大滿意。
最后鄭書雅沒忍住,有點兒挫敗地斜了徐行一眼:“徐郎可有好名兒?不妨說出來,一起參詳參詳?”
她不信,他取的院名能比她絞盡腦汁想的那幾個更好。
徐行側眸看她,溫潤一笑:“不妨叫水明樓,你覺得如何?”
水明樓?這不是他們昨日一起看到彩虹后,不約而同想到的那兩句詩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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