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瞞,記下了嗎?”嗓門大的阿軻毫不避諱,當著宋芷云的面就大聲說起了悄悄話。
阿瞞不茍笑地點點頭,丫鬟服的胳膊處被她撐得鼓鼓囊囊:“一字不落,都記住了。”
宋芷云瞪過去:“記什么?哪兒來的丫鬟,如此沒規矩!”
阿軻回瞪:“記你說的話,回頭要匯報給侯爺聽!”
宋芷云臉色微變。
晚棠笑著打圓場:“侯爺擔心我出門在外丟他顏面,特地差她們兩個看著我。她們初來乍到,還沒好好學規矩。”
離宋芷云前世小產還剩十三日,這段時日她會避著點兒,不給宋芷云潑臟水的機會。
一聽是蕭峙的人,宋芷云嘴巴蠕動數次,都沒敢繼續逞口舌之快。
宋芷云剜了她們一眼,轉身走在晚棠前面。
阿瞞想上前開道,被晚棠拽住,慢悠悠在后面跟著。
侯府外停了兩輛馬車,一輛是錦繡苑的,多是宋芷云出行乘用,按照武安侯府的規矩,馬車雖然看似不奢華,但車身雕刻精美,便連常人看不到的弧形車頂上都有栩栩如生的漆雕。
另一輛馬車的外形大同小異,但車簾是秋香色,上面繡了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紋,一看便知道是為晚棠準備的。
宋芷云妒火中燒,可看到阿軻和阿瞞,到底不敢說半個字,悶悶不樂地上了自己馬車。
晚棠上了她那輛馬車,才知道里面別有洞天。
她見識過最奢華舒適的馬車,是勇毅伯府祁瑤的,這一輛竟然比她那輛更舒適,便是毛氈都更厚。原本的坐凳上鋪了厚厚的毛氈,寬敞柔軟,完全可以當坐榻小憩。
這可不是兩三日便能準備好的馬車。
晚棠讓三個丫鬟一起進了車廂,一路上都在叮囑去景陽伯府后的事項。
俗話說三日為請,二日為叫,當日是客套。
景陽伯夫人再迫不及待,也只能耐心等三日,才能彰顯誠意。
見老夫人沒來,她松了一口氣,親自迎晚棠下馬車。
打眼瞥到車簾里厚厚的毛氈,景陽伯夫人浮起愁悶。
這般受寵愛的,若是她家云兒該多好?真是便宜了這個賤蹄子!
宋芷云來得早,她知道景陽伯夫婦有事吩咐晚棠,一下馬車便回自己閨房生悶氣,晚棠則被景陽伯夫人熱情地拉著手,回門似的帶著她在伯府四處轉悠。
這一轉,便轉到小花園,遇到了早就候在花園涼亭里的三郎。
宋三郎不知道晚棠的身份,只知道她原來是伯府的一個丫鬟,絕色!如今看她身穿綾羅綢緞,頭上珠釵耀眼奪目,這才信了她受寵的傳。
直到晚棠走到近前,宋三郎才收回打量的視線,起身寒暄了幾句。
“三爺莫要客氣。”
晚棠讓幾個丫鬟在一丈外等候,單獨和伯夫人以及宋三郎在涼亭里說話。
坐下后,晚棠開門見山道:“不知三爺想要什么樣的差事?”
宋三郎瞥了伯夫人一眼,傲慢地揚起下巴:“自然是氣派的,我如今沒了世子之位,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次次碰面都嘲諷我。玉娘也是,我一朝落魄,便成日嚷嚷要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