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片刻,他云淡風輕道:“你質疑本侯的體力?”
“嗯?”晚棠一時沒跟上他的思路,可這句話聽得她莫名腿軟。
誰敢質疑他的體力啊?
晚棠很沒骨氣地擠出笑臉:“侯爺冤枉啊,妾最清楚不過侯爺有多厲害了,怎敢質疑?”
“是嗎?本侯有多厲害?”蕭峙站起身,往旁邊杌凳上一坐。
不過,他沒有像以前那樣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
畢竟他從衛所趕回來后,還沒來得及沐浴,只是先過來看她一眼。不過眼下要說話,他不好忽然中斷去沐浴,講完了再說。
晚棠看了一眼門扇,阿瞞探頭探腦地想進來。
她擺擺手,親自過去把門關好,這才走到蕭峙身邊,很小聲地夸道:“侯爺勇猛無雙……”
蕭峙皺眉:“無雙?你難不成知道別的男子有多勇猛?”
“妾不知,妾的意思是侯爺是天底下最勇猛不過的男兒……”其他的話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他好意思聽,她都不好意思說。
但是為了哄人,晚棠還是壓著臊意往他耳邊湊,想用最微弱的聲音說給他一個人聽。
畢竟阿軻阿瞞倆人會武,耳力比較好。
蕭峙艱難地傾斜身子,避開了她的親近:“想好措辭,本侯待會兒再聽。收拾一下,半盞茶后來伺候本侯沐浴。”
他說著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打從來了梅園,晚棠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坐懷不亂,心頭一空,莫名有點兒慌。
回想了下自己剛才的表現,她實在想不出錯處。
搜腸刮肚半晌,她等了半盞茶便積極去了正屋,步子比平日匆忙許多。
外面的晚風一吹,晚棠恍然大悟,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所謂的質疑體力。
他的意思是她日后還是可以繼續往衛所送吃食,以他的體力,跑二十里壓根不算問題?
晚棠無奈地撓撓頭,她感覺和蕭峙越熟稔,越是發現他不像以前以為的那樣高不可攀。他不是雪山巔的高冷雪蓮,他是野外的鬼火,捉摸不透。
只嚇嚇人,不傷人。
明日便是前世宋芷云小產的日子,紫煙如今在江嬤嬤的眼皮子底下教導規矩,這一劫數能不能生變就看明日了。
不,或許在今晚。
蕭峙回來了也好,侯爺鎮宅,萬事安心。
晚棠琢磨了一肚子的好話,找到蕭峙時,才發現他沒等她來幫忙寬衣,便已經泡進了浴池。
他背靠著浴池壁,兩條胳膊搭在浴池邊沿,寬闊的臂展仿佛將浴池一整個擁在了懷里,也擁住了晚棠的所有視線。
晚棠看是都看了,卻還是會不好意思,下意識背過身去。
蕭峙不躲不避,不羞不臊,依舊是大剌剌的姿態,和曾經連手腕都防備著不讓香蘭看的模樣迥然不同:“不是都看過了?棠棠莫不是在欲拒還迎。”
不是疑問的語氣,是肯定。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