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侯爺再三叮囑老妻管好嘴巴,他自個兒沒看見,當然不會說出口。
不過老妻說的也在理,以前納了晚棠為妾后,梅園叫水次數那叫一個多,莊嬤嬤都不用多打聽,讓人盯著梅園里的光亮就知道他放縱不放縱。如今娶了媳婦兒,蕭峙反而收斂了。
武安侯府如今沒孩子,老夫人和老侯爺如今都盼著他放縱些。
這方面的尊嚴被自家父親質疑,蕭峙有些憋屈。
若不是晚棠懷著身孕,皇家又出事,身上這點傷算得了什么?
只是才成親沒幾天,先帝又剛薨逝,他指定不能這會兒就說晚棠有了孕的。
所以老侯爺嘚嘚嘮叨時,蕭峙一張臉紅了青、青了白,都沒像往常那樣嗆回去。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回頭就叫人熬湯,你隨我去松鶴堂喝完再回去。”老侯爺難得看兒子這般老實不頂嘴,更加認定老妻這次沒有瞎操心。
另一頭,老夫人讓人把晚棠叫過來。
她原是想立規矩的,卻被莊嬤嬤苦口婆心勸了一通:“咱們武安侯府可不學裴家那種小家子做派,裴老夫人看似風光,可她那些兒媳婦哪個真心孝敬她呀?誰不知她們婆媳面和心不和,以后癱在榻上,她們不喂她喝泔水就不錯了。”
老夫人心驚肉跳:“這等不孝,她們敢?”
“怎么不敢的,關起門來,外人如何知曉?老夫人是沒見過農莊那些老虔婆,年輕時逮著兒媳婦欺負,到老了身子骨也差了,直接被兒媳婦扔雞棚里茍活。”
莊嬤嬤想到香蘭的下場,一個勁地嚇唬老夫人:“咱們夫人定不會那般心狠的,只是她如今和侯爺如膠似漆,老夫人若是突然立規矩,她不高興了便要跟侯爺擺臉色,侯爺不高興了便要來松鶴堂找茬。次數一多,難免傷和氣,夫妻情分也會淡,咱們府上多久沒添丁了,可不能這樣。”
老夫人原本是想擺擺當婆母的架子,聽了這番話,理智回籠。
等晚棠被叫過來后,她一改往日端著架子的傲慢樣,沖晚棠笑道:“我們立淵原是考過文武狀元的,大靖有史以來頭一個。”
晚棠錯愕地看一眼老夫人,滿頭霧水地附和點頭:“還是母親教養得好,夫君才會如此厲害。母親,日后等我有了孩兒,還得跟您好好請教怎么養育孩子。”
老夫人原是想教訓晚棠的,被她這么一夸,當即有些飄飄然。
她沒說蕭峙從小沒有養在自己膝下,只笑出滿臉褶花:“你知道便好。你別看立淵如今是個武將,以前拿起詩書也是翩翩君子……”
晚棠被老夫人拉著說了足足一個時辰的話,她也想方設法地恭維了一個時辰,直夸得老夫人起身時都找不到北。
她轉眸看了一圈,蕭峙不在膳廳,于是便獨自回了梅園。
屋子里只放了一個冰鑒,她換了一身薄如蟬翼的衣裙,正打算歇晌,便聽到外面傳來丫鬟和蕭峙見禮的聲音。
她慵懶地斜躺在榻上,掀眸看過去。
滿面紅光的蕭峙大步而來,身子繃得緊緊的,眼底如同淬了火,目光灼人得厲害。
“你這是怎么了?”晚棠瞬間沒了睡意,支起身子朝他額上探。
只是那只手還沒碰到蕭峙的額頭,就被蕭峙捉了去,放到嘴邊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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