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下,徐二便看紅了臉,羞澀地垂下眸子見禮:“三郎。”
謝彥塵斯文有禮地作揖回禮:“希望二姑娘寬恕我的唐突之罪,邀請二姑娘前來,實為要事。”
徐二紅光滿面,比一早涂抹的胭脂還要動人:“三郎請說。”
謝彥塵嘴角那抹笑消失,眼底冷冷清清的,直起身子道:“聽聞武安侯府的秦夫人也來了?”
徐二臉色微變:“三郎怎么知道?”
謝家和武安侯府都守口如瓶,所以京城沒人知道謝彥塵和晚棠在承州發生的事情。可徐二知道,她無意中聽說了謝彥塵在錢府的事情,又拐彎抹角地找徐行打聽。
徐行自然不會泄密,但徐二有她的敏銳。
譬如眼下,一提到秦夫人,謝三眼眼底便泛起難以形容的柔情,和提起其他女子時完全不一樣。
謝彥塵皮笑肉不笑:“蕭太師來了。”
外之意,他能不帶他夫人?
徐二姑娘撇撇嘴:“三郎問她做什么?”
“蕭太師鞠躬盡瘁,國之英雄,大靖百姓敬之愛之,不知二姑娘為何要對秦夫人不敬?”謝三郎說著冷下臉,一雙眼鋒銳如刀。
徐二臉色泛白:“三郎為了一個有夫之婦,質問我?”
她原以為他們兩個是兩情相悅。
兩家相看基本已經定下,就差開始三書六禮了。
“謝家雖今非昔比,但謝家的正頭娘子都需端莊持穩,那等管不住嘴,不知禍從口出之人,謝家娶不起。兩家婚事,就此作罷,祝徐二姑娘盡快覓得良緣。”謝彥塵說完看向徐二的紅唇。
他之所以點頭,還不是她這唇。
唇形與他日思夜想的那個人有七八分相似。
徐二聽了謝彥塵的話,狠狠踉蹌了下,謝彥塵三兩步上前扶了她一把,旋即又拿開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
下一刻,那只手輕撫片刻徐二的紅唇。
徐二耳朵里“嗡”地一響,整個人似燃了。
她嬌滴滴地喚了一聲“三郎”,以為謝彥塵剛才說的是氣話,壓根不是真心。
她剛要服軟,唇上曖昧的輕撫消失了:“與侯府為敵,與秦夫人為敵,便是與我謝三郎為敵。徐二姑娘,后會無期。”
謝彥塵撂下這句話,轉身便無情地離開了假山。
徐二感覺腦袋上有一道道驚雷劈下,她扶著假山傻愣愣地盯著他的背影,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謝家原本貴為國公府,如今雖然削了爵,可他們仍舊住在國公府,所有人都說他們遲早還能恢復爵位!謝彥塵是謝家最受寵的郎君,上無公爹婆母,長嫂已故,只有一位性子溫軟的二嫂,她若嫁過去,簡直神仙一般的日子!
這段時日,她做夢都能笑醒。
眼看好事即將成真,他說不要她,便不要她了?
淚水很快蓄滿眼眶,徐二跌跌撞撞地往宴廳走,貼身丫鬟趕緊上前扶住:“二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找秦夫人,我要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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