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歲寧觀察半晌，沒看出區別。

那張臉還是那么帥氣，看她的時候依舊閃閃躲躲的，杵在那里的時候依舊筆直得像根木頭樁子。

她忘了尷尬，疑惑道：“趙大哥哪里不一樣了？”

趙馳風指指自己的眼，吞了下口水。

嘴巴不受控，半晌張不開，徐行教的話實在有點惡心。

錢歲寧面色微僵：“趙大哥眼睛怎么了？”

夜色已經深了，光線不夠，她緊張兮兮地走過去想要踮腳看趙馳風的眼睛：“莫不是進了飛蟲？”

趙馳風僵硬地彎下腰，跟她平視。

心里焦急地罵他那張死嘴：快說呀，快說呀！

錢歲寧瞪大水眸看了半晌，他眼里除了自己，再無其他：“你眼睛到底怎么了？”

趙馳風看她著急了，急忙道：“我眼睛比以前美，因為如今裝著你。”

錢歲寧怔了怔，須臾，小臉爆紅：“趙大哥，你……你說什么呀。”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口似有只小兔子在亂蹦。

其實趙馳風說早了，原本后半句應該晚一點說的，等錢歲寧聽了前半句作出反應后，他再情意綿綿地說后半句，徐行說如此效果才會最佳。

可趙馳風哪里做得到。

不過眼下看到錢歲寧害羞，趙馳風的緊張感反而消散了些許。

他試探著牽住她的手，看錢歲寧不反感，才小聲問她：“回去歇息吧。”

錢歲寧的身子微微一僵，不過想到他剛才的甜蜜語，她還是笑著點了下頭。

趙馳風回房后，看到錢歲寧去沐浴，眸光便不由自主地暗沉了幾分，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跟進去，又擔心嚇哭她。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實在是錢歲寧嬌氣，又是嬌生慣養大的，嫁給他以后總不能過得比在錢家差。

他自我安慰了會兒，再一抬頭，便看到剛出浴的美人出現在眼前。

他不受控地咽了下口水，嘴比腦子快地問了句：“你還痛嗎？”

錢歲寧的臉原本白里透紅，聽了這話，昨晚的尷尬再次浮現眼前，她下意識便重重點了頭：“痛的！”

趙馳風正懊惱怎么問了那么一句，再聽到錢歲寧的回答，急忙起身去了水房……

翌日，趙馳風隨錢歲寧回門時，許寶箏應邀進了皇宮。

陸靖依舊對她不放心，前一晚便千叮嚀萬囑咐，讓她進宮后少說話。

許寶箏是帶著三歲女兒一起進的宮，其女乳名茜茜，生得粉雕玉琢，和許寶箏如出一轍，十分可愛。

許寶箏的臉圓圓的，茜茜的小臉更圓潤，母女二人大手牽小手地出現在鳳儀宮時，鳳儀宮的內侍正在教團哥兒正確的爬行動作。

茜茜看到團哥兒的第一反應便是兩眼發亮：“母親母親，這個妹妹真漂亮。”

聲音不大，但是軟綿綿的，一聽便讓人忍不住掛起笑臉、掐著嗓音回應她的話。

許寶箏謹記陸靖的叮囑，沒吭聲，只是沖茜茜搖頭。

晚棠笑著迎過去：“這便是茜茜吧？團哥兒不是妹妹，是小弟弟。”

許寶箏點點頭，絲毫沒意識到晚棠這句話不大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