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圍的沙礫突然動了起來,從地底下冒出一條巨大的蟒蛇。
看到蟒蛇,黑衣人都有些慌了,趕緊帶人撤退。
望著蠕動的巨蟒,謝玉瑾渾身血液仿佛凝固,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抵擋。
“別怕,它不會傷人。”阿爺過來示意蟒蛇可以回去了,“實不相瞞,我們身份比較特殊……是逼不得已才躲在這里。”
謝玉瑾抬頭看著他,視線開始模糊,隨后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阿爺!”
阿爺背著謝玉瑾回來,“依依,別怕。已經沒事了。不過我們要收拾東西,盡快離開這里。”
……
謝玉瑾醒來的時候,是在馬車里,但拉車的不是馬,而是駱駝。
“阿瑾你醒了!”阿依開心地撲過來抱住他,“太好了,你醒了。謝謝你,阿瑾你太厲害了!”
謝玉瑾疼得眉頭擰起來,“阿依姑娘……我……”
“依依,他還有傷。”阿爺掀開簾子進來,拿了水囊倒了杯水給他,“先喝口水。”
在搖曳的駝鈴中,阿爺掀開簾子。謝玉瑾這才看清,他裹著灰麻布頭巾,邊角被風沙磨得毛糙,幾縷斑白的發絲從褶皺里鉆出來。
古銅色的臉上布滿溝壑縱橫的紋路,眼角的魚尾紋里還嵌著沙粒,笑起來時整張臉仿佛龜裂的戈壁。
他脖頸掛著串褪色的駝骨項鏈,暗褐色的皮襖下擺沾著藥草汁液的痕跡,腰間纏著油亮的牛皮繩,系著個鼓鼓囊囊的羊皮水囊,邊緣處補丁摞著補丁,卻漿洗得干凈平整。
那雙布滿老繭的手遞來水囊時微微發顫,指節粗大如老樹瘤節,虎口處還留著新鮮的刀傷。
謝玉瑾注意到他外袍下露出半截青銅護腕,上面刻著看不懂的西域圖騰,與他佝僂卻硬朗的身形形成奇妙反差。
謝玉瑾接過水囊猛灌一口,干涸的嗓子終于舒緩些,問道:“我們這是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