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城外的荒地上,戰帝驍與戰帝御的交手已持續三天三夜。
玄色與紫色的衣袍在翻飛中交織,掌風裹挾著凌厲氣勁,將地面震出數道深溝。
戰帝御本就因解毒耗損大半功力,久戰之下漸露疲態,一招不慎被戰帝驍掌風掃中胸口,重重摔落在地,一口鮮血噴濺而出。
戰帝驍提氣上前,長劍直指戰帝御咽喉,眼底寒光凜冽:“老六,今日便了結你我恩怨。”
“住手!”
一聲怒喝驟然響起,元御帝帶著太子及一眾禁軍策馬趕來,鑾駕儀仗在塵土中停下。
他翻身下馬,指著戰帝驍的手指因憤怒而顫抖:“逆子!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手足相殘、以下犯上,簡直是亂臣賊子!還不速速放下劍,束手就擒!”
“大哥,你別沖動,殺了老六,你就再沒有回頭路。”戰帝辰緊跟著說。
還有不少大臣和將軍都是十分忐忑的。
趙丞相也跟著來邊關了,他奔波三天,只覺得渾身難受,但看到這一幕,瞬間打起精神。
“王爺,請三思。有什么話,我們回軍營說,如今內憂外患,正是國破家亡的時候,老臣希望王爺可以當下所有舊恩怨,一起抵抗外敵。”
戰帝驍看著趙丞相,明白他是一個好官。
“趙丞相,本王跟南凌國已經沒有任何瓜葛。是興,是亡,都與本王早就沒有關系。”
“今天我來,只是為了救兩個人,第一,謝玉淮。第二,我母妃。”
至于小皇子,戰家不可能放人。
都沒有帶來邊關,他也是長鞭莫及。
“放肆!”元御帝聽到這話就氣得半死,“你別忘了,你身上流著戰家的血脈,你這么做對得起戰家列祖列宗,還有一直愛戴你的老百姓嗎?”
戰帝驍握著劍柄的手未松,目光冷冷掃過元御帝:“哼,列祖列宗?你不是把我逐出族譜了嗎?如今我單開一脈,跟南凌國戰家不是一個列祖列宗了。本王就是新戰家的祖宗。”
“你……”元御帝臉色鐵青,摸著胸膛險些暈倒。
“朕可是你父親!”
戰帝驍眉眼冷漠,滿是譏諷,“你從未將我視作兒子,如今倒來談君臣父子了?不覺得可笑嗎?”
他語氣里滿是失望,“我沒時間跟你廢話,我母妃在哪里?放了她和謝玉淮,我便饒戰帝御一命。”
“你還敢提你母妃!”元御帝氣得胸口起伏,險些站立不穩,“她就是被你這不孝子氣病的,如今還在寧州行宮休養!”
戰帝驍眼底閃過一絲疑慮。
母妃一向支持他,絕不可能因他氣病,但擔憂還是壓過了懷疑。
他正欲開口,謝玉瑾快步上前:“王爺,元御帝心思深沉,寧州城恐是龍潭虎穴,不可貿然前往。”
“我知道。”戰帝驍收劍入鞘,轉而吩咐侍衛將戰帝御綁牢,“但母妃在他手上,即便有詐,我也必須去。”
“那我先去青龍國找驚鴻借兵。”謝玉淮上前一步,目光堅定,“待我借到兵,便立刻去寧州城接應你們,以防元御帝設伏。”
幾人迅速商定計劃:謝玉淮即刻動身前往青龍國,戰帝驍帶著被綁的戰帝御,與謝玉瑾一同前往寧州城;禁軍則暫時留守荊州,等候后續指令。
安排妥當后,謝玉淮翻身上馬,馬鞭一揚,朝著青龍國方向疾馳而去。
戰帝驍看了眼被押在身后的戰帝御,又望向寧州城的方向,眼底滿是決絕。
這一次,他不僅要救回母妃,更要徹底了結所有恩怨。
謝玉珺和謝玉瑾相視一眼,覺得只怕沒有這么容易。
但王爺說的沒有錯,哪怕是龍潭虎穴,他們也要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