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小姨要去找周壽山算賬嚇一跳。
我連忙攔住了她。
因為我不是一個愿意因為自己連累其他人的性格。
我忍不住沖著章澤楠說道:“你去找他干嘛?是我讓他不要手下留情的。”
“為什么?”
章澤楠說著又抓起了我的手臂,卷起袖子,看著我手臂上的淤青更多,又氣又心疼的說道:“你瘋了嗎,你不知道疼的?”
“知道。”
我看著章澤楠近在咫尺的臉蛋說道。
“知道你還這樣?你看看你這身上到處都是傷。”
章澤楠氣憤的看著我說道。
其實大多數人,他們能忍受貧窮,能忍受痛苦,但“委屈”二字他們是很難忍受的,如果一直悶在心里不說出來,委屈兩個字會像種子一樣深扎內心不斷的發酵。
我也不例外。
我是真的不想因為我的事情給章澤楠添麻煩,惡化她和她父親之間的關系。
但是仔細一想。
那我不是硬生生的把委屈給受了?我平白無故的被人打,甚至差點被人給打死,有苦不能說,誰來心疼我?
所以在堅持到現在,我終于也是忍不住了,索性豁出去的看著章澤楠的眼睛,問道:
“你真想知道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
“因為我現在身上這點傷,這點痛,跟早上的痛苦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說到這里,我吐出一口壓抑的氣息,抬頭看著章澤楠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早上差點死了?差點死在你爸爸身邊的那個人手里。”
“劉云樵?”
章澤楠聞瞬間對我問了起來。
“對。”
既然決定說了,我也不再顧慮這么多了,我抬起手指了指右邊的太陽穴,盯著章澤楠說道:“本來我是不想跟你說這些的,因為我把你當我小姨,我不想讓你為難,不想讓你跟你爸爸關系惡化,但我這里被劉云樵用膝蓋狠狠撞了一下,我當時直接失去意識昏厥了。”
“說真的。”
說到這里,我停頓了一下,對著章澤楠繼續說道:“其實我去年剛來近江的時候,我是比較自卑的,我媽看病跟親戚借錢,借不到,我來近江打工,我幾乎拿了家里一半的錢,就200。”
“但這200已經是我能拿的全部錢了,家里總共就500塊錢,我媽還需要每個月吃藥,我不可能把家里全部的錢都拿走的。”
“為什么中介老板扣下我身份證,我會那么急眼?不是說我是那種要別人辦事卻不想給錢的人,我知道人家中介幫我找工作,我給人中介費是應該的。”
“但我當時連200塊錢都沒有,我還得吃飯,我也知道這200塊錢我家里拿的有多么艱難,所以我不能給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