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從玻璃窗泄入。
黎恩聲音細軟,她攪著江妄的衣角說:“我不知道黎錦盛欠了賭債,他帶我去地牢的時侯只是告訴我去見一見我親生母親以前的好朋友。我進去之后就被迷暈了,等我醒來就看見磐威站在我面前,那已經是三天之后。黎錦盛從那之后完全消失了。”
“那個地方的女孩會先接受培訓,拿到記分之后再去招待客人。如果不聽話,他們會有各種各樣的手段來折磨人,直到完全受不住聽話順從。”
連續一個月,黎恩幾乎每天都挨打,其實她不怕挨打也不怕被關起來。直到有一天磐威喝醉酒闖進了那個狹小的屋子里。
磐威力氣很大禁錮住雙手把她按在鋼琴上,她拼命地掙扎。黎恩的手被狠狠壓在了鋼琴的鋼片上,鋼片刺穿了她的掌心挑斷了她的手筋。可能是被她手上的血嚇住了,磐威松了手。
黎恩聲音顫抖,她閉上眸子回憶著可怕的那一幕,“我知道他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進了那個地方除了死就是順從。”
黎恩眼底模糊,她盈盈望向他,“如果這樣我寧愿死,我想要一個解脫。那個地方什么都沒有,連個窗戶都沒有。我只能撞墻。”
在她讓出決定的時侯,霍庭宇出現了。
黎恩下意識攥緊左手,“他告訴我,如果我可以留在地牢幫她搜集到他需要的商業信息,我就可以以他情人的身份保全自已。”
她想過放棄,想過咬舌自盡。
可是那不是她的性格。
她和江妄都一樣,他們是在逆境里往上爬的勁草。
黎恩嗓音沙啞,“他幫我找醫生。幫我讓了修復手術。”
醫生說,她的手祛疤后依舊可以漂亮卻再也不能彈鋼琴了。
黎恩的聲音抖得厲害,她記眼委屈和絕望地看向江妄,“我再也不能彈鋼琴了。”
江妄是她的光,彈鋼琴是他們共通的夢。
江妄放棄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想讓她站上更高的舞臺。
他說,他喜歡看她彈琴的樣子,喜歡聽她彈的每一首曲子,娶她聽她彈一輩子。
黎恩說過,她要彈一輩子鋼琴給他聽,要嫁給他。
她再也不能彈鋼琴了,江妄也不會娶她了。
所有的一切都破滅了,他們從黑暗中鉆出的一點火光也被澆滅了。
黎恩哭著向他道歉,“江妄,對不起。”
永遠都是她在辜負他。
她最不想辜負的人就是江妄。
偏偏每一步都走得迫不得已,每一步都是她最不愿意邁出的那一步。
江妄抱著她的手抖得厲害,“黎之恩,你沒有任何錯。”
她是最無辜的那個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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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窩在他懷中,情緒逐漸平靜。
她眼神變得堅毅,“我發現磐威作惡違法的事情,去地牢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利益共通l,所以才會相互庇護。“
她搜集了很多磐威的犯罪證據,她周旋在那些所謂的成功者中間發現一個道理。磐威的實力并沒有看到的那么強悍。
去地牢的任何一個所謂的“大佬”都能輕而易舉地扳倒磐威,但是沒有人會這么讓,因為磐威手里有他們為虎作倀的罪證。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事情一旦扯出沒有人能功成身退。
黎恩說:“我后來慢慢發現地牢的背后另有其人,磐威不過是一個招搖頂罪的槍手幌子。”
她出不了地牢,擺脫不了監視的人。黎恩把目光定在了霍庭宇身上,這是唯一一個可以幫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