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要。”黎恩兩只小手蓋著臉,漆黑的瞳孔從指縫里亂轉著觀察敵情。
江妄樂了,挑著混肆的懷繼續逗她,薄唇壓著她的手背纏磨著舔舐,“我要,你幫我?”
“怎么幫?”黎恩忽閃著那兩雙透亮的眸子,疑惑又單純地瞪著他。
江妄眸光意味深長地滑過她的鼻尖,唇瓣落到她推在他胸前的手上。
“啊啊啊啊啊啊。”
鬧累了兩人都安靜下來。黎恩找出藥箱給他重新上藥,“你打算怎么處理李峰?”
“送他去戒毒所。”江妄聲音冷冽,“留著他那條命以后也許能有用。”
黎恩沒說話,默了默聲音細軟,“能戒掉嗎?”
“能。”
“能。”
“一定能。”
江妄揉了下她的頭頂,力道不輕不重,“不怕。天塌了老子重新給你頂起來。”
黎恩抱著江妄的胳膊趴在他肩上,江妄指尖夾在她鼻尖上晃了下,另一只手的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串號碼。
對面一秒接我,語氣里透著明顯的不悅和冷漠,“江妄,你到底想怎么樣?電話不接,我派過去的人你也不見。你霸占著你外婆墓園的鑰匙到底想干什么?”
“孝順唄。”江妄指尖繞著黎恩的發尾纏在手腕上又重新解開,“外婆是被你出軌氣死的,死之前拉著我的手和你斷絕關系了。霍家那地兒風水不好待久了健忘?”
“江妄!”趙秀珠的聲音很尖細,盛記怒意,“你真是少教。”
聽到趙秀珠的聲音,趴在肩頭的小臉不由得抬起來,江妄似乎感受到她的緊張,直接按,免提把手機扔到了一邊,“是。整個古鎮的人都知道我有娘生沒娘養。失教。”
“你和你那個爸一樣,就是社會的敗類。”
江妄:“恭喜你,世界上倆敗類都和你沾邊。”
“你說。你到底想干什么?”趙秀珠問,“我沒空和你瞎扯,你把你外婆墓園的鑰匙交給我,我們兩清。”
“我不敢。我怕我外婆被你氣活了,從地里爬出來掐死我。”
“你!”趙秀珠的聲音冷若寒冰連一絲的溫度都沒有,帶著恨意詛咒,“你,你怎么不去死?”
黎恩被這一句句話刺得耳膜一鼓一鼓地跳。
“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就應該掐死你。我上輩子真是作了孽,遇見你們父子倆。”
江妄混不吝地笑了聲,“你這輩子作孽也不少,說不定下輩子遇到的還不如我們倆。別到時侯下去了又和江南天遇到了,舊事重演。”
提到江南天趙秀珠變得情緒更加激動,“你!你四年前怎么沒死在醫院里?”
黎恩心里咯噔一下,四年前是江妄自殺.....
狹長的桃花眼底閃過一絲暗芒,他語調依舊漫不經心,“讓你失望了。”
“你快去死了吧。你就是恥辱,所有人的恥辱。”
趙秀珠電話未掛斷之前,黎恩抓起手機開口,“反彈反彈。”
“你才是恥辱,你是所有人的恥辱。否則外婆就不會死前和你斷絕關系。你這樣的人不配讓女兒,也不配讓母親。那么討厭我們,干嘛要一遍遍打電話找江妄?”
“江妄有你,是他最不幸的事情。”
“趙女士,請你以后不要再打擾他。他和你沒關系,他不是你兒子。你不配有這么好的兒子。”
“他是頂好的人,比所有人都好。再也不見。”
對面“砰”一下摔上電話。
黎恩小臉氣得煞白,怒哄哄地盯著江妄,氣得眼睛紅彤彤的鼻尖發酸。
江妄被她那個炸毛的小模樣逗笑,可眼底卻帶著復雜。舌尖在腮上彈了下,伸手把她抱到腿上。
輕輕顛了兩下,屈指刮了刮她眼尾,“罵人把自已罵氣了?”
“她憑什么這么說你?她才是最討厭的人。以后不許理她。”
江妄眼眶有些酸澀,桀驁又寵溺地挑了挑她的下巴,“成,聽你的。”
“黎之恩,我所有的狼狽你也都看到了,我們扯平了。”
他最忌諱的傷疤,最痛恨的那層關系。
他親手,故意,把帶血結痂化膿的傷口一層層撕開,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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