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南低聲嘟囔,“誰說的,才不是。”
江妄恢復了輕懶的模樣,“說吧,什么事?”
“哥。”趙思南湊到江妄跟前,一臉崇拜地看著他,“恩恩說她上大學的學費也是你交的真的嗎?”
江妄勾了下唇角,“她還跟你說什么了?”
“她還說她讀書的時侯,生活費是全宿舍最高的哎。”提起生活費算是說到了重點,趙思南兩眼放光,“我能不能也有這個待遇。”
“不能。”
仰起的小腦袋又重新低下去,一臉不服,“為什么?她是你女朋友我是你妹,孰近孰遠?你怎么能區別對待?”
趙朔宇不知道什么時侯進來,把手里的東西放到玄關處,“妹妹和女朋友能一個待遇?白日讓夢也不應該夢到?”
“為什么?我比黎之恩差哪了?”
“她比你學習好。”江妄勾了抹笑,驕傲痞肆。
“那我還比她聽話呢。”
趙碩宇宙嘖嘖兩聲,栽進沙發里臥進去,“確實。黎之恩上學那會兒看著乖得不得了,其實……。”
“什么?”
“沒少跟著你哥干壞事。”
江妄抬腳踹了他一下,“滾啊。”
趙思南好奇地問:“比如呢?”
“我記得有那么一回,鉆小樹林來著?”趙碩宇看著江妄一臉壞笑,“一回兩回?不知道小樹林還在嗎?”
“我也能鉆。”趙思南一臉不服氣,“這有什么?我爬墻上樹都行。”
“…………”
孩子還小,不太懂。
也許孩子太傻,懂不了。
都有可能。
——————
江妄推開臥室的門,浴室內白色的霧氣升騰撲到磨砂門上。
低低的嗚咽聲透過潺潺水聲蕩在整個浴室,江妄墨色的眸子里閃過暗芒。
房間內的窗戶開著,白色的窗簾被風吹得飄起來掃過沙發的一角。陽光鉆過窗簾的縫隙落到床頭的照片上。
白色的相框里,少年黑衣黑褲痞肆張揚,狹長微揚的桃花眼里深情,眼尾拖著淡淡的悲寂,左耳的耳釘在陽光下耀出微芒。他垂眸睨著懷中踮腳親吻他的女孩,四目相接化開濃情深愛。
這張照片后面寫著,著名攝影師陳芊芊拍,現場指導趙朔宇。xxxx年初秋。
那是黎之恩第一次主動吻他,帶著安慰,心疼,和情動。
江妄最討厭秋天,似乎他人生所有不好的事情都發生在這個梧桐葉落的季節。外婆死在秋季,他的父母也“死”在這個季節。
那年外婆忌日,因為他沖撞了去祭拜的霍正峰。
黎恩和陳芊芊等人抱著鮮花趕到墓園時,看到黑色的賓利停在墓園門口,遠遠望過去,趙秀珠的怒意直沖云霄。
手里比劃著像是發了瘋一樣對著江妄說什么,少年斜倚在摩托車上嘴角咬著煙,痞肆張揚里帶著輕慢,時不時回兩句。
趙朔宇沒說話,車子默默轉彎退到小路上。拐角處的松樹擋住眾人的視線。
“我去看看。”黎恩想都沒想推門沖下車。
趙秀珠聲音冷漠得讓人心涼,“江妄,你和你那個殺人犯的父親一樣,活著會禍害別人。”
“生下我這樣的禍害,你作孽不少啊?”他咬著煙,漫不經心地笑了下,帶著挑釁和不屑盯著眼前的人。
“你混蛋。”
“啪”一巴掌,清脆響亮。
黎恩:“你怎么能打人?”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