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行人離開,黎恩暗自舒了口氣。黎恩在涼亭旁邊的秋千上坐下,認親和葬禮的事情讓霍家人上下忙成一團。
可,江妄怎么會是霍正峰的兒子呢?
她在院子里的涼亭坐了很久,冷風撩起發尾,黎恩右手手腕傳來陣陣刺痛。
黎恩回神,抬眸撞上那雙漆黑的眸子。
江妄斜靠在圓拱門上,指尖猩火忽明忽暗,那雙漆黑的桃花眸輕懶地睨著她,眉宇間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妄。
四目相對,黎恩眼眶被涼風吹潤,冷風里她的聲音被吹得很散,“抽煙對身l不好,別抽那么多。”
“毒都試過了,怕什么?”他的聲音完全辨不出喜怒。
黎恩的心被狠狠攥了一把。一想到這些天他在美國實驗室收到的那些非人的折磨,她的心就像是被撕碎了一樣。
這一段時間,黎恩的心里掠過無數次李峰的那句話。
她生來晦氣,是天命,誰靠近他都會被牽連。誰對她好都會受到懲罰。
她的聲音里帶著無力感和自責,“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對自已好一點。再好一點而已。”
江妄冷哼一聲,笑里藏著冷涼的諷,“好讓你安心讓霍家的大少奶奶嗎?”
黎恩一哽,沒說話。
江妄捻滅手里的煙,把剩下的半截煙投進白瓷壇讓成的垃圾桶,他眼神殘酷冷諷,“記意嗎?大嫂。”
最后兩個字,咬得很重。
黎恩避開他的視線,轉身離開。
他聲線暗啞低沉,霸道,“站那兒。”
黎恩像是沒聽到,低著頭往屋子里挪動。
“黎之恩,你再敢動。我今晚讓你叫的比霍家的哭聲還大。”
黎恩頓住腳步,回眸瞪他,“你!”
斷眉輕挑睨著她,帶著浪蕩的狂勁兒。
黎恩站在風里,眼底濕熱的霧氣氤氳。
她像是一只犯了錯被抓回家的乖幼小狐貍,夾著尾巴縮著腦袋站在那兒低頭觀察著自已的影子,江妄懶懶動身朝著她靠近。
最后,兩人的影子相交。
“手還疼不疼了?”他的聲線很冷,利落干凈得不染一絲溫情。
黎恩下意識兩只手都躲到了后面,“我手很好,為什么疼?”
江妄咬了咬牙,大掌在她垂著的小腦袋上狠狠拍了下。
這次是真拍疼了。
黎恩嗚了聲,兩只手捂著自已的小腦袋,“干嘛?!”
他拽著她的胳膊把她往前扯了一把,兩只手分別通時滑落到她的手腕上,落下去的力道很輕,他輕輕抬了下她的右手,“這只?”
今天在走廊她差點摔下臺階,江妄清楚地看到霍庭宇攥住她手腕的那一瞬,那張小臉皺巴巴地擰在了一起。
“我沒事。”她的手本能地往后躲。
江妄沒用力,她躲他就松了手。
“不請我進去坐坐?”他笑容輕懶,恢復了剛才那股吊兒郎當的勁兒,“嗯?”
黎恩捏緊自已的左手,聲音沙啞,“不了。不方便。”
他舌尖狠狠抵了下腮,虎口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晃了兩下,“我說進屋坐,不是進去讓。怎么就不方便了?嗯?”
那股混勁兒,瘋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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