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江妄躺在血泊里,身下是玻璃渣。
黎之恩,回來了。
她又回來管他了。
黎恩驚呼,“江妄!”
江妄一眼瞥見她踩在地上的腳,低呵,“去穿鞋。”
黎恩四處看了眼,穿上門口的拖鞋,她跑過去,慌亂無措地去扶他,“你沒事吧?怎么這么多血啊?”
他笑了笑,臉色發白抬起的手沾記了血,握住她白色的袖子,“黎之恩,你再管管我,行嗎?”
黎恩又心疼又焦急,“你在說什么?”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有人管了?有人收留了就不想要我?”
他嗓音沙啞,自嘲又委屈,“我就是一條沒人要的野狗,你都不要我。誰要我?他們嗎?”
黎恩心被狠狠蹂躪,她心疼地擰眉,“江妄!你在亂說什么?”
他拼了命地攥住她的肩膀,乞求,“再陪陪我,行嗎?傷口愈合很快的,等我好了你再走行嗎?”
黎恩不想讓他情緒失控,她心疼地捧著他的臉安撫他的情緒,“好。好。都聽你的好不好。”
四目相對,兩人的眸子都紅得滴血。
黎恩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把碎玻璃片狠狠扎到他的大腿上,鮮血汩汩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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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冷白的燈光把人臉照得慘白無血色,趙雷鋒氣得咬牙切齒地給他處理傷口,“你真是命大非要作死?”
躺在病床上的江妄一臉叛逆倔強,“我命由我不由天。”
趙雷鋒抬手重重地在他頭頂拍了一巴掌,“這就收你來了。”
“1,2,3…………9”
趙雷鋒猛吸一口涼氣,氣得手上力道都重了,“九處傷口,喝酒把自已弄成這樣?你是不是想作死?”
“9?挺好的,一生久久。”
趙雷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不如湊個1314,把自已搞死。你這樣經常受傷,氣血虧損過兩年容易把自已搞得不行了。”
“老子強的要死。”
趙雷鋒:“是要死。”
鬼才信!真那么強,至于把自已搞死去活來還拿不下人家小姑娘。
江妄一臉桀驁,痞肆地盯著他像是追債的債主,“一會兒給我說嚴重點。往病危上說。”
“我說,你搞不懂人家小姑娘,老用這損招………”
話沒說完呢,就聽到江妄一聲慘叫,門外的黎恩沖進來,“怎么了?”
趙雷鋒一臉無辜,又懵的表情。
他真不知道怎么了?
他也沒用力,主要是他手里的棉簽沒碰到傷口。
上一秒囂張得沒邊的江妄,看到黎恩立刻紅了眼圈,委屈巴巴地看著黎恩,“我疼。”
黎恩心疼地走過去,握住他伸過來的手,“沒打麻藥嗎?”
“趙醫生說我麻藥過敏。”
趙雷鋒:“………”
他向麻藥發誓,他沒說過這話。
那怎么辦?
江妄死不要臉地說:“接吻。”
“這是什么辦法?”黎恩不解地看趙雷鋒,“趙叔叔,這能管用?”
這倆人,登對。
一個真胡說。
一個真敢信。
趙雷鋒糊里糊涂點頭,“對,好像是吧。有這種說法,精神愉悅身l感受不到痛。”
黎恩竟然沒有懷疑!!!
甚至還點頭,“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個鬼啊!
小丫頭真可憐,被這混小子套路得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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