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姓蕭,賀元直為人坦蕩,性格直爽,沒什么壞心思,標準的老實人一枚。在向遠的一聲聲‘八哥’中迷失自我,有求必應,親力親為,甘為磨刀石,讓向遠完成了晉級先天期之前的全部打磨。
雖是路人,卻是不可多得的路人,向遠對其印象深刻,再見依舊熱情。
“八哥,我在這呢!”向遠站在府門前揮手。
一年不見,賀元直突破境界,已有化神期修為,性格依舊如常,快步上前,歉意道:“九十一弟,你初至家中,府中上下皆不認得你,故而才將你攔在門外,你莫要放在心上。”
“八哥說笑了,他們都是奉命行事,豈有責怪的道理。”
向遠爽快表示自己不是什么小心眼,讓賀元直直接喊他名字就行,九十一弟什么的,他一直是比較嫌棄的。
賀元直也不推辭,改口直接稱呼向遠,將人領入府中,不知如何安排,果斷把人帶去了蕭衍面前。
向遠在昭王府的身份過于復雜,只看義子的身份,應該安排他住在府外,但向遠又是昭王府的女婿,地位比尋常義子高出一截。
去三王妃的院子吧,六王妃不高興,去六王妃的院子吧,三王妃又不開心。
賀元直捋不順這么復雜的關系,將難題扔給蕭衍,讓他來操作。
屁大點事都解決不了,我要你這個兒子有什么用?
承乾殿前,蕭衍不滿看著賀元直,瞪了兩眼,知道老實人也為難,揮揮手讓其離去。
賀元直如蒙大赦,龍行虎步離去。
蕭衍看著一臉老實的向遠,只覺燙手山芋在前,不好接,更不好放。
曾經,蕭何告訴他,向遠這個義子屬于重點投資對象,別猶豫,直接梭,不會有錯。
蕭衍深信蕭何,聽勸,把家傳寶刀驚嵐刀押了上去,還昧著良心同意了向遠和蕭令月的婚約。
當時還有些好奇,投資向遠能有什么好處。
只一年,家中就多了兩個公主女兒,一位通幽期級別的宗師義子。
向遠不是普通的宗師,實力強橫,手眼通天,不僅神都的爺爺輩們點頭哈腰稱呼他為兄長,北齊皇室都搶著打上了劉氏宗親的名號,為此還送了一位公主。
蕭衍想過投資的回報,萬萬沒想到,收益這么大,還這么快。
可這也太大了,昭王府這座小廟,容得下這尊大佛嗎?
蕭衍很想在向遠面前擺開義父+岳父的威風,但蕭峰諂媚的笑臉猶在眼前,爺爺都在向遠面前當孫子,向遠能喊他一聲犬父,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就這么著吧!
蕭衍一時不知怎么安置向遠,祭出拖字訣,命人備宴,帶其在昭王府逛了一圈,就當回家認門了。
蕭衍為關山道大行臺,統攝八州一切事務,故而昭王府分前后兩院。前院有承乾殿、文淵殿、武威殿、鎮岳殿等各司其職,后院除了九位王妃的別院,另有親生兒女的小院。
總體布局上,前院占昭王府總面積的四成,后院占了六成。
他對老婆孩子一直是可以的。
對工作就……
只能說,剛剛在承乾殿打卡,慰問辛苦工作的蕭潛,被其優雅而不失禮貌地請了出來。
犬父莫鬧,孩兒在處理公務。
和向遠一樣,蕭衍也挺閑的。
兩人離了前院,來到后院花園,蕭衍一步三轉身,做賊一樣東張西望,確認周邊沒有夫人,也無夫人安插的丫鬟眼線,這才領著向遠在園內角落的小亭坐下。
家庭弟位可見一斑。
“什么,你把北齊公主送回去了?”
蕭衍詫異萬分,他見過姜盈君一面,容貌氣質無可挑剔,才情也好,家世也罷,都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情人。
這么完美的一位美人,你就送走了?
蕭衍心頭直呼不可思議,向遠能瞞得過程虞靈,但瞞不過他,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就看出向遠賊眉鼠眼,絕非嫁女兒的好選擇。
一類人了屬于是!
問題來了,似這種敗類,究竟出于怎樣一種心理,才會放著送上門的公主美人不要,直接把人送了回去?
蕭衍沉吟許久,壓低聲音道:“向遠,這沒外人,你老實告訴我,和你有牽扯的女子究竟有多少?”
“啊,岳父大人你在說什么呀,無憑無據豈能冤枉好人?”
向遠當即漲紅了臉,人老實話不多,立誓要自證清白。
“不用了,都是些漏洞百出的誓,我不想聽。”
蕭衍一臉嫌棄,謊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他剛剛只是懷疑,見向遠激動到跳腳,這才萬分確信。
狗東西真不要臉!
以蕭衍的生平事跡,大哥不說二哥,本沒有資格站在道德高地指手畫腳,可向遠和他兩位女兒有婚約,站在老父親的立場上,完全可以大聲說話。
可惜說不得,每每想要開口,蕭峰諂媚的嘴臉便一閃而逝。
爺爺都跪了!
千萬語到了嘴邊,化作一聲嘆息。
蕭衍深深看了向遠一眼,叮囑道:“莫要讓令月和令煙受了委屈。”
“義父大人放心,孩兒和令月兩情相悅,能得她垂青,是向某幾世修來的福報……”
“令煙呢?”
“……”
見向遠不說話,蕭衍深感離譜,送上門的公主不要,有婚約的女子也不要,你小子真是同類人了?
拋開老父親的立場不談,蕭衍只想問一句,公主姐妹共侍一夫,多少人跪著都求不到,你小子確定自己能忍住?
這些話不好當面說,蕭衍自有一套讓向遠改口的說辭,淡淡道:“我知你和令煙沒有感情,只問你一句話,與其耽擱令煙,不如書信一封與我,送去神都稟明宗族,為令煙再擇一位良配,可否?”
什么牛頭人發,信不信純愛戰神一板斧把你劈了!
向遠一聽就不樂意了,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憋出‘不行’兩個字。
蕭衍回以冷笑,不出所料,某些人只是自詡清高,假裝無可奈何,一副被動的丑惡嘴臉,其實心里比誰都樂意。
呸,下賤!
向遠來昭王府是來找樂子的,不是來演小丑的,果斷轉移話題:“岳父大人,孩兒準備在昭王府住上三天,三天之后繼續游歷天下,初來乍到,不懂府上的規矩,您看……今晚安排我住哪?”
“……”
這個問題太過深奧,把蕭衍難住了。
向遠嘴角一咧,孝順取出禮盒:“孩兒從神都帶來的,霸上樓天字一號房特供的御茶,緊俏貨,孩兒就弄到了一兩,岳父大人省著點享用。”
可惡,又被這小子裝到了!
蕭衍面無表情接下茶葉,道了聲有心了。
“岳父大人,您看今晚……”
向遠話到一半停下,前方見得程虞靈一襲華麗長袍,緩緩走來,收斂平日里女漢子的大大咧咧,步伐輕盈優雅,透出幾分女主人的高貴氣質。
幾乎是同時,背后傳來腳步聲,轉身望去,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宮裝美婦,面容端莊秀麗,氣質同樣優雅,自帶女主人的威嚴。
演唱會上有過一面之緣,向遠當時沒注意,現在再看,和蕭令煙眉宇之間有幾分相似。
如料不差,這位就是向遠在昭王府的另一位岳母,三王妃陳巧風。
前有狼后有虎,此舉兇險,稍有不慎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妙啊!
向遠當即收聲,乖巧立在一旁,再看蕭衍……
這貨已經開始裝死了。
岳父大人快醒醒,女主人來了!
哦,對了,敢問岳父大人,誰才是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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