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無數的新問題浮上心頭,比如‘她’是誰,脫口而出,目光灼灼等待白無艷答復。
白無艷只是微微搖頭,開口道:“‘她’是誰,本座不便提及,只能說,你已經見過‘她’了。”
向遠耳邊炸響驚雷,類似的話,缺心眼師父也曾對他講述過。
“莫要耽誤時間,本座駕馭輪回舍利不易,速速下去提煉大藥。”
白無艷臉上浮現用力過猛的潮紅,說完便閉上雙目,全力駕馭之下,輪回舍利嗡鳴震顫,如潮水般涌來的怨氣由灰至黑,色澤加重,直至漆黑如墨。
沒有黃泉母樹好使啊!
向遠評價禪兒的表現,感慨術業有專攻,黃泉母樹對幽靈系有特攻,換成禪兒不會如此消耗巨大。
突然,他瞳眸驟縮。
輪回舍利為六道隕落所化,本身就和輪回有關,而黃泉母樹就是輪回的象征,二者即便不是一體,也必然存在莫大關系。
黃泉母樹虛影缺失的樹根,是否和六道隕落有關?
“下去!”
“哦。”
聽到富婆催促,向遠老老實實收起腰上圍著的衣物,一個蹲身,劈開重重熱浪,撲通一聲扎入紅河,激起洪浪拍打巖壁。
水花聲嚇到了不少啃噬巖石金屬的六翅陷空龍,吃正香呢,冷不丁來這一出,不滿之下嘶吼連連。
幾個頭腦空空的六翅陷空龍當空撲下,跟著一頭扎進紅河,準備給向遠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學會懂得餐桌禮儀。
下去了就再沒上來,融入天地之間,化作沸騰藥力。
見此情況,其余六翅陷空龍急忙止住沖勢,嘶吼兩聲,表示吃飯更重要,先放向遠一條生路,吃飽了再來找他的晦氣。
扭頭就走,再沒回來過。
雖然沒腦子,但求生欲滿滿,生命的本能拉滿了。
再說向遠這邊,一頭扎進紅河之中,沒有怨氣干擾,或者說,怨氣干擾并不強烈,輕易將藥力煉化入體。
評價尚可,比之前的血池藥力更為渾厚,強于月髓玉液、地脈火髓,又遠不及帝血之霸道。
指望在這里脫胎換骨,又雙叒叕迎來一次換血洗髓是沒可能了。
既來之,不嫌棄,向遠瘋狂汲取藥力,煉化入體,抽卷紅芒涌入體內,使得周邊紅水越發清澈。
和土、火相關五行之脈也被他順勢煉入體內,藥力飆漲,朝著量變引起質變的方向穩步上升。
高空中,白無艷有些力有未逮,取出一瓶丹藥服下,見爐鼎又有強化,暗暗點頭,繼續祭起輪回舍利卷走怨氣。
一炷香后,白無艷收起輪回舍利,盤膝半空,靜靜調息。
此時,深淵之中的怨氣淡去大半,余留者不會對向遠煉化藥力造成太大干擾。
白無艷也沒打算將所有的怨氣化去,吃力不討好,清理出這片空地,只會便宜后來者。
她管好自己的爐鼎就行了,其他人的死活,她沒有興趣關注。
三天后,向遠一躍跳出清澈水面,取了衣服在腰間一圍,疑惑看向白無艷,好奇這次為何沒有投懷送抱。
大藥不香了?
很快,向遠就明白了原因。
如非必要,白宮主不會在別家浴室泡澡,拎著向遠返回無雙宮小洞天,將人扔進去涮了涮,跟著褪去衣衫,在池底找到了雅座。
向遠環抱豐姿,閉目涌入元神,雙方各取所需,合作非常愉快。
只過了半天,白宮主就喝不動了,感慨有此爐鼎在手,何愁大事不成。
她知道向遠來無雙宮,見她只是順便,沖著蕭令月來的,飄身而起后,又把人涮了涮,這才扔出水面。
……
向遠離了小洞天,熟練翻墻來到蕭令月的小院,剛落地,就看到持劍立在練功場的蕭令月。
蕭令月正閉目思索,回憶和商清夢的對戰,聽到嘿嘿嘿的搓手聲,嘴角一抽,美眸睜開望了過去。
為什么無雙宮的護山大陣對你視若無睹?
為什么你提前返回無雙宮,卻消失了整整三天,這幾天藏哪了?
蕭令月無語看著臭不要臉,張張嘴,終究沒問出來。
狗男女都背著她了,還想怎樣!
“夫人,眉宇不虞所謂何故,可是還在念著劍心齋的商清夢?”
向遠探頭上前,并指成劍比劃了兩下:“不是我說你,你都是有夫君的人了,怎么還在外面和別的女子糾纏不清!”
這一招倒打一耙,近乎二十年功力,聽得蕭令月又氣又惱,冷哼道:“和商仙子比劍,令我收獲頗多,她比你強多了,我就喜歡和她糾纏不清。”
“希望你以后也能這么樂觀……”
向遠嘀咕一聲,攬住蕭令月的香肩,帶著人朝屋內走去,一臉正色道:“夫人,我剛剛去了無雙宮藏寶閣,觀摩功法,收獲頗豐,對無雙宮傳承的天地法理又有深入了解,這就傳授與你。”
“……”
她叫白無艷,是無雙宮宮主,不是無雙宮藏寶閣!
蕭令月心頭惱火,掰開向遠衣襟,咬住許久未曾使用的牙印,以示自己非常不滿。
老規矩,用餐之前先消毒。
向遠斯哈斯哈兩聲,抱著蕭令月在坐榻盤膝,元神涌入助其修煉。
他體內藥力又有大進,蕭令月片刻之后便難以支撐,眼神古怪看著向遠,有種老公在外面吃軟飯,賺了錢回來養家的感覺。
向遠眨眨眼睛,嬌妻甚美,情不自禁在其額頭親了一下。
只是一吻,下議院便光速通過議案,允許撥款。
一連天,向遠都待在蕭令月的小院,一邊指導修仙,一邊指導修道。
砰砰砰!
“蕭師妹,大白天關什么門啊!”
這天中午,日上三竿的時候,程虞靈突然敲門,聲音很大:“師妹開門,出大事了!”
床上,蕭令月慌忙穿戴衣物,束帶來不及加身,收在枕頭下,對旁邊的向遠傳音道:“快走,挪移空間,去哪都行,別被娘親看見你。”
什么叫去哪都行,你真把我當鎮派之寶啦!
向遠提上褲腰帶,麻溜套上衣服,四下看了看:“沒事的,程師姐就先天期修為,我藏衣柜里,她不會發現。”
“為什么是衣柜?”
蕭令月有點繃不住,套入昭王府后院,這是偷情的節奏。
她可是向遠即將明媒正娶的夫人,即便不躲,也比藏衣柜好啊!
話到嘴邊,衣柜就衣柜,總比被娘親撞破,打破砂鍋問到底來得強。
還未成婚便有肌膚之親,多羞人啊!
“藏衣柜是還程師姐一局。”
向遠提著鞋,閃身貓在衣柜之中,合上門之前說道:“上次岳父大人來找我,娘親就藏衣柜了。”
“???”
蕭令月剛穿好衣服,還沒來得及整理散落長發,聞腳下一個踉蹌,目瞪口呆看向緊緊合并的衣柜大門。
你出來,把話說清楚!
“令月,你在屋里干什么呢,再不開門我可就闖進去了!”
屋外,程虞靈的嗓音陡然拔高。
蕭令月回過神,揮手散開狂風,悄無聲息震開窗戶,將室內并不新鮮的新鮮空氣散去。
她慢步上前,睡眼惺忪打開門,沒好氣道:“程師姐,我說了,修行之人難免有閉關的時候,不是我避著你,而是你總擾人清凈。”
在無雙宮,她倆就是這種畫風,沒有娘親和女兒,只有碎嘴師姐和不勝其煩的小師妹。
程虞靈沒搭話,矮身鉆進屋中,四下看了看,疑神疑鬼朝著衣柜走去。
“程師姐!”
蕭令月抬手按住程虞靈的肩膀,繃著一張臉,五指微微發力,疼得程虞靈大呼小叫。
程虞靈掙脫之后,又看了衣柜一眼,目光幽幽看著蕭令月:“孩子長大了,已經學會背著娘親幽會……”
“咳咳咳!”
蕭令月握拳連連咳嗽,暗道昭王府害人不淺,這都沒瞞過去,轉移話題道:“程師姐,究竟出什么大事了?”
“壞了,一打岔,害我把正事忘了。”
程虞靈神色凝重看著蕭令月:“昭王府傳信,皇帝駕崩了!”
“啊?哦!嗯。”
蕭令月先是一驚,而后點點頭:“確實是大事,所以呢,程師姐準備回昭王府,和昭王一同去神都吊唁?”
死個皇帝而已,多大點事,至于這么激動嗎,差點把門板敲壞了。
“令月,死掉的不僅僅是皇帝,宗室一脈能夠繼承皇位的……全都死了!”
程虞靈壓低聲音:“你爹……現在的情況可好,也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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