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咦———”
素染劍尊短暫驚疑片刻后,雙目放光:“果真如此,確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清夢你所非虛,這份藥力,莫說是你,便是為師也想要占為己有。”
“……”
商清夢小臉一僵,愣愣看著自家師尊,下意識挪移一步,擋在了向遠身前。
劍心齋的此時此刻,便如無雙宮彼時彼刻,商清夢在這一刻像極了蕭令月。
被徒兒不可思議的目光審視,素染劍尊這才意識到失,假裝思考抽了兩管子血,這才慢慢悠悠,一根血管接著一根血管收回。
動作很慢,趁機又卷了兩管子血。
名門正派的高人是這樣子的,只要素染劍尊不尷尬,尷尬的就不是她,無視商清夢護食的架勢,風輕云淡道:“徒兒,這廝是無雙宮之人,你將他扣下,一來可保證修行,二來可對付無雙宮,無須忌諱,只管去做。”
不了,師尊,徒兒突然沒這個心思了!
商清夢擋在向遠身前,后背緊緊貼著,將向遠帶著向后退了一段距離。
素染劍尊只當沒看見,解開向遠身上的禁制,直不諱道:“向遠,你體內血藥大進,想來應該知道,當時煉化的神魔一滴血是何物了。”
“天帝之血。”向遠如實回道。
“乾淵界并無天帝之血,你現在得了此物,定然離開過乾淵界,以你現如今的修為絕無可能。本座如果沒猜錯,你手中持有一枚玉璧,是白無艷給你的,沒錯吧?”素染劍尊緩緩道。
閻浮門!
素染劍尊出語驚人,聽得向遠一愣,轉而一想又不足為奇,兩位女強人爭斗多年,若不清楚對方的秘密反倒奇怪。
而且……
向遠眼前浮現白無艷‘老娘就是這么厲害’的傲氣面孔,尋思著她也不會瞞著素染劍尊,即便隱瞞,一個激將法也就說出來了。
“的確是白宮主所贈。”向遠如實說道,淡去了僵前輩的功勞。
素染劍尊面上浮現一絲冷色:“既如此,本座不得不把你扣下來了!”
“劍尊,剛剛你還說……”
“那是剛剛!”
素染劍尊微瞇雙目:“白無艷有沒有告訴你,你能煉化帝血的原因。”
“說了,我身上持有天帝道種。”
“你不是天帝轉世之身,不該持有此物,就不好奇是何人算計嗎?”
“不好奇,是向某天宗的師父濟無舟所贈。”
向遠沒有隱瞞什么,心平氣和說出道種由來,算計什么的,門縫劍尊高估濟無舟了,這貨就是天帝垃圾桶,臭咸魚一條,只會被別人算計。
借此機會,向遠講述圖謀天下的幕后黑手,乾淵界還有一位天帝轉世之身。
和沒什么遠大志向的濟無舟不同,這位幕后黑手動不動就要天下大亂,十足的大魔頭,他代表天宗而來,希望門縫劍尊念及蒼生之苦,站在天宗一邊。
“站在天宗一邊,你小子可真敢說!”
素染劍尊面露詭譎笑容:“你知道天宗是什么嗎?”
“請前輩明示。”
“天庭雛形!”
“……”
向遠耳邊炸開驚雷,萬萬沒想到,乾淵界也有自己的天庭草臺班子。
是了,十二道閣為十二道種,代表天庭十二位正神,天宗還真是一個天庭雛形。
等會兒!
如果天宗是天庭雛形,破舢板是天帝轉世,那他這個少宗主算什么?
少天帝?
應該不會,天下豈有上萬年之太子乎!
向遠狠狠咽了幾口唾沫:“晚輩有一事不明,還請劍尊解惑。”
“何事?”
“既然天宗如此重要,為何那位幕后黑手占據了天宗,卻沒有取走十二道閣中的正神道種,反而……在濟無舟師父脫困之后,直接離開了?”向遠問出心頭疑惑,希望從門縫劍尊這里得到答復。
“濟無舟沒有告訴你?”
“呃,他說不知道。”
“或許是不知道吧……”
素染劍尊懶得糾結濟無舟是否知道,頓了頓才說道:“向遠,你可知道我等修行中人,為何是修仙,而不是修神?”
向遠一臉大學體育生的清澈,這個問題觸及了他的知識盲區,非要他解釋的話,修仙是求長生快活,修神……
神想修也修不來,都是天帝分封的。
“看來你并不清楚,多說無益,本座就不讓你徒增煩惱了。”素染劍尊一臉高深莫測。
“……”
該死的謎語人!
向遠瞪著一雙死魚眼,上次的神魔一滴血,門縫劍尊明知道他體內有天帝道種,非不說,這次也是,又挖了一個坑不填。
豈有此理,要不是打不過,今天高低來兩拳,給你臉上畫個朋克妝。
素染劍尊挖坑不填,多少帶著幾分刻意為之,向遠拿她無可奈何,佯裝一臉憤憤不平,心下打定了主意,準備去找白無艷,后者并非謎語人,肯定會把真相告訴他。
此時再看,白無艷糟糕的性格突然沒那么惡劣了,至少她不會故意挖坑搞人心態。
“天宗雖是正統,本座也和天宗有些許因緣,無論如何都繞不開天帝,但本座既已修仙,理應和天宗劃開界限。”
素染劍尊說道:“告訴濟無舟,他不是天帝,本座不會賣他這個面子,另一位天帝轉世之身也一樣,都和本座沒有半點關系,本座兩不相幫。”
“可幕后黑手為禍蒼生,視黎民為草芥,如此,劍尊也打算袖手旁觀嗎?”向遠嘆息道。
“想不到,你還有幾分慈悲之心……”
素染劍尊聞高看了向遠一眼,緩聲道:“蒼生不易,災禍不該加身,若有大難,本座不會袖手旁觀,說不得,真要站在濟無舟一邊。”
“劍尊慈悲。”
向遠聞大喜,他就知道,門縫劍尊作為乾淵界的防火墻之一,不可能真是個冷血無情之輩。
說著,便要離開小洞天,將這則好消息告訴濟無舟。
咣~~~
向遠捂著鼻子轉過頭,沒能萌混過關,心頭倍感失望。
“本座說過要把你扣下來,說到做到,豈能而無信。”
素染劍尊說著,見商清夢嚴防死守擋在向遠身前,暗道一聲無語,剛剛還掉淚眼,委屈巴巴讓為師給你主持公道,現在為師幫你把人扣下,你又不樂意了。
“劍尊,晚輩來之前和師父說過,三日之內若不返回,他會親自來劍心齋拜訪。”
“無妨,讓他來便是。”素染劍尊不以為意。
“晚輩說的是本心道的師父。”
“……”
素染劍尊沉默了,面露不喜,冷哼一聲:“缺心老道來了又怎樣,你壞了本座兩位徒兒的清白,他不來也就罷了,來了本座還要找他晦氣呢!”
說著,將向遠扔出小洞天,設下重重禁制,不許他離開劍心齋。
同時,又傳音向遠:“你口中幕后黑手確實有不少算計天下的棋子,現如今的西楚便有兩枚棋子,本座告訴你也無妨,一是忘劍山莊,二是白云山莊,但你知道又怎樣,你還能離開劍心齋不成?”
做完這一切,素染劍尊看向自己的寶貝徒弟商清夢,見其一臉防備,著急忙慌要去護食,不由得滿臉黑線。
想什么呢,為師不是那種人!
素染劍尊暗道晦氣,連師尊都敢編排,這個徒弟十有八九是練廢了。
她并指成劍,在商清夢面前點出一枚令牌:“姓向的能不能走在于你,你愿意放過他,便將令牌給他,你若不愿,他這輩子都無法離開劍心齋。”
那還用想,這就把人放了。
“徒兒,他這一去,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你再想抓他可就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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