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vw“皇上息怒!”
養心殿內朝臣跪了一片。
裘大人面色鎮定,他起初得知此事也是震驚不已,但進宮的路上想了一番,太子此舉也在情理之中。
南地戰情緊張,讓他冷眼旁觀,以傅平野的性子是萬萬做不到的。
本來皇帝下了這個旨也就罷了,可偏偏他小心眼地拖著,太子才不得不走這一步棋。
裘大人:“皇上,事已至此,何必再折騰動搖軍心。太子已經到了隋城,眼下說不定已經和謝崇凜有了聯絡,若此刻召太子回京,不但南地軍心動搖,恐怕百姓也會惶恐畏懼,更加助長南夏的威風。”
皇帝臉色陰沉,靠在龍椅上一不發。
裘大人余光給身后幾人使了個眼色。
有人試探道:“皇上,既然太子已經到了隋城,何不等此戰打完了,太子回京時再加責罰,如此一來也顯皇上寬宏。太子既然寫了陳情書,便是自知有罪,那早罰晚罰又有什么要緊。”
“皇上,眼下重要的是南地戰情,必得先以大局為重啊!”
“你們先下去。”
皇帝將朝臣都趕了出去,半晌后又單獨召見了幾個臣子。
前兒幾個都是朝中重臣,這些有的雖然官職不高,但卻都是他親手扶持起來的臣子,說的話他更信任。
皇帝:“太子抗旨一事,你們有何想法?方才裘尉等人,都主張讓朕延遲發落,你們怎么看?”
朝臣面面相覷,大理寺卿上前一步,說道:“皇上,若是尋常戰事便罷了,南地屢吃敗仗,北越軍心不穩,此刻也唯有太子能壓一壓軍心,若此戰能勝,自然大過于問罪太子。”
大理寺卿的話站在大局之上考慮,卻忽略了皇帝的心意。
果然皇帝臉色更難看了三分,他又連忙說:“皇上,太子抗旨不尊乃是大過,若皇上懲處太子,是情理之中,民間也不敢妄議。但若皇上此刻為了大局暫時饒恕太子,民間必會贊揚皇上寬宏!”
簡而之便是一句話,可以罰但沒必要。
不罰能得到的,顯然比罰來得更多,何必爭一時之氣。
皇帝靠倒在龍椅上,長長舒了一口氣。
“太子啊……是真的長大了。好,既然太子如此大義,朕就命他為出征南夏的主將,務必要奪回禹城。扭轉戰局!“
“皇上圣明——”
皇上不曾問罪傅平野,裘大人也能猜到三分,直到圣旨徹底下了,他也安了心。
他答應下來的事兒,這就算辦下一半了,剩下一半,就等著裘云崢的消息了。
……
太子忽然插手,打了傅意歡和慎王一個措手不及。
慎王被囚禁在王府上,剩下的事就只能傅意歡孤軍奮戰。
他剛慶幸上回聚眾結黨東窗事發的事沒牽連到他,就鬧了這一出,趕緊連夜找了信得過的官員來府上商議。
大半夜的只敢燃一只燭燈在桌子中心,傅意歡揉著山根,沉聲道:
“太子用兵如神,此戰就算不能勝,也能打個平手。裘尉開口,謝崇凜現在還沒被押解回京,到時戰事若了了,他身上的罪責便有的寬恕。他若逃過此劫,眾位大人這些日子可都沒閑著,可要樹一位大敵了。”
所有人心中一驚,戶部侍郎趕緊說道:“殿下,不是南地已有安排了么,此戰是成是敗不要緊,謝崇凜的罪定下,便都好辦了。”
傅意歡冷冷瞥了他一眼,“沒用的東西,什么都倚仗著本殿。帶隊之人畢竟不是我們的人,若裘云崢那里出了差錯,此事也必定不能成。你們便不想想可有其他法子。”
“下官也想過啊,只是那謝府被皇上的人看著,圍得水泄不通,如何能辦到啊……”
“都好好想想吧,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傅意歡想過這一日來得會很快,但他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快。
他找人商議還沒過五日,南地就傳來了太子對陣南夏首戰告捷的消息。
早朝上提及此事,朝臣們紛紛恭賀皇帝,這一勝也算是掃去了之前接連戰敗的郁氣,開了一個好頭。
“太子殿下當真驍勇,聽說本來南夏都快打入隋城了,是太子與謝崇凜的部下來了一招里應外合,才將南夏打出了隋城,按如今的形勢,奪回禹城指日可待。”
“此戰既然勝了,是不是說明謝將軍通敵叛國一事并不可信?不然如此重要的戰情,他為何不及時通報南夏。”
“謝崇凜早已被徹查的人看管住了,即便是想傳消息,也是不能的吧。我倒覺得這一仗勝了,正代表謝家通敵叛國的嫌疑更重!”
如此不和諧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個官員站出來說道:“皇上,這次南夏吃了這么一場大虧,如今卻還沒傳出謝景之半點死訊。之前他們不殺,還可以說是為了那兩座城池,可眼下不殺,如何能解釋。”
“荒唐!”有朝臣實在聽不下去,站出來說道:
“皇上,他這話微臣是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是巴不得我北越損失一位大將!北越和南夏對峙數十年,皆知南夏并非蠻夷作派,難道一定要謝景之死才能保謝家清白?”
“皇上。”
裘大人有條不紊地走到殿中央,行禮后說:“微臣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