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沉目光晦暗的看向太子。
凌風傲誤會了他的意思,微微蹙眉,道:“若你還想著那位,就不該如此撩撥薛姑娘,會影響她的生活。”
祁淮沉收回目光,淡聲說道:“管好自己的事。”
凌風傲咂咂嘴,起身道:“得,我不多話,不過薛姑娘的酒我是真喜歡,改日我可要請她到府上坐坐的。”
他說完便走了。
薛喻方才回了一趟茶莊,取個竹編小筐再次進林子采蘑菇。
前幾日多雨天,如今天氣放晴,蘑菇爭前恐后的冒出來。
她幾乎沒費多久的功夫就采了小半筐,眼底露出幾分多日來未曾有過的輕松愜意。
“薛喻。”
章均衛不知何時跟上來,大步流星的走到薛喻旁邊。
薛喻多看他一眼都嫌晦氣,起身就想走。
“就這么不想看見我?”章均衛快速出手拉住她,輕蔑的看她胳膊上挎著的竹筐,“想用這種方式繼續勾引王爺?”
“跟你有什么關系?”薛喻嘗試掙脫桎梏,可章均衛畢竟是個武夫,她掙扎好半天都沒成功。
章均衛冷眼看她,“既然已經被休,你就應該在家里安分守己,少出去給我丟人現眼,難道你想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章均衛以前的夫人是個只會賠笑的賤人嗎?”
啪!
薛喻用另只手甩了他一巴掌。
“嘴巴放干凈點,我堂堂正正做生意,行得正坐得端。”薛喻臉上掛著淺淺怒意。
她因為采蘑菇讓一貫白嫩的臉上浮現霞光般的紅暈,又加著幾分并不能威懾人的怒意,頓時讓章均衛又氣又心猿意馬。
他扯著薛喻的手,將她胳膊上的竹筐丟到旁邊,用力將薛喻按在了樹上。
“叫你出去犯賤,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一個我不要的殘花敗柳,真以為會有人看得上你?今天就好好給你個教訓!”
章均衛粗糙大手捏的薛喻手腕處傳來絲絲痛感,她掙扎著也大喊救命,下一秒就被堵住了嘴。
薛喻到底是個成年人,章均衛又要按著她的手又要捂她的嘴,一時間疏忽,給她可乘之機。
她左手脫離桎梏的瞬間,就立刻拔下頭頂的簪子,猛地扎向章均衛的脖頸。
“你還敢動手?”
章均衛躲的及時,脖子只被劃出長條外傷,他齜牙咧嘴的捂著傷口,薛喻緊握著發簪,冷聲警告道:“王爺和少將軍就在附近,你現在已經抓不到我了,你要是再敢上前后果自負。”
章均衛眼神陰沉沉的,像條陰溝里窺視的老鼠。
“一個我不要的棄婦,憑你也配得王爺注意?實話告訴你,如今王爺在朝中多有不順,南方災情連連不斷,要不是你有錢,你真當王爺能多看你一眼?”
章均衛說完便轉身走了,他剛剛有些沖動,現在想想幸好沒把王爺和少將軍引來,否則就該遭殃了。
薛喻始終繃著弦,確認章均衛離開后她才有些腿軟的跌坐在地上。
她望向地上那筐被掀翻的蘑菇,想到自己從前竟是嫁給這樣的人,不免紅了眼睛。
嫁錯人當真是用一輩子后悔都不夠。
“薛姑娘,出什么事了?”
浮白在山里好不容易找到薛喻,他沒靠過去太近,只是隱約感覺她似乎有些不對勁。
薛喻聽到浮白的聲音,連忙低頭用衣袖擦擦眼睛。
她深吸口氣,抬頭才輕笑道:“沒什么,竹筐翻了。”
浮白狐疑的看過去,倒也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