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枚玉蘭簪,用七彩琉璃石打造。
那支簪子,其美之韻,超乎凡塵,即便是夜空中最璀璨的繁星,也黯然失色,難以并肩其華彩。
那是宋寧藍見過最好看的簪子。
可惜,她在離開將軍府的時候,并沒有帶上那枚七彩琉璃的玉蘭簪。
宋寧藍不敢帶,那枚七彩琉璃玉蘭簪,一看就價值連城,已經讓她到了不敢妄動的地步,另一方面,便是這東西飽含著姜祈安的心意。
她已經決定和離,如何能把這枚玉蘭簪帶走。
不過是少了一枚玉蘭簪而已,天底下有著無數種樣子和質地的玉蘭簪子,難不成她就非那一個不可嗎?
宋寧藍有些想不明白。
“宋姐姐,后日我家府上還有一場賞菊宴,不知道宋姐姐可否賞臉一去?”
有人忽地刻意親近起宋寧藍來,辭間滿是親昵,一口一個“宋姐姐”地叫著,仿佛兩人之間有著不解之緣,情誼深厚至極。
宋寧藍打眼一瞧,對于這人,自己并沒有什么印象,好像在棋園之中見過,又好像沒見過,總之并不熟悉。
錢瑩有些不悅地推開那女子,“你做什么,宋姐姐今日是我已經約好的,你也要分先來后到的吧。”
那女子惹不過錢瑩,兩家之間的身份不可相提并論,默默地閉上了嘴。
她輕輕一轉眸,眼中閃爍著幾分期許,悄然落在了宋寧藍身上。
這位宋夫人,在眾人心中,可是個出手闊綽、背景深厚的存在,其背后的勢力,絕非等閑之輩所能窺探。
若能借此機會,與她攀上交情,甚至邀得她蒞臨府中做客,誰又能預料,這其中不會藏著某份意想不到的機緣呢?
況且已經有幾家夫人的鋪子原本岌岌可危,眼看就要盤不活了,宋寧藍點撥幾句,同宋寧藍搭上關系之后,一個個全都活了過來。
簡直就是一個福星一樣。
“宋姐姐,我聽說你喜歡騎馬,我家在蘇城外有一個跑馬場,我母親新得了一匹白馬,就是不知道宋姐姐會不會喜歡。”錢瑩連忙說道。
宋寧藍淡淡笑著,“錢姑娘今日能陪我下棋,我已經很開心了,至于騎馬和賞菊的事情,左右我沒什么事情,明日騎騎馬,后日賞賞菊,這日子不也過得挺舒心的嗎?”
左右她的身份,私底下那些達官顯貴也都調查得差不多了,卻不知道為何京城那邊死活不肯放出她和宋知暖已經和離了的事情,姜祈安和姜承云既是按兵不動,知道她們二人在蘇城,但并不來尋,那宋寧藍便帶著宋知暖在蘇城過活。
活得瀟灑恣意一些,總不能對不起這段自由的時光。
錢瑩很開心宋寧藍能夠應下來,那匹白馬她已經問過母親的意見了,若是宋姐姐喜歡,自是可以送給她。
雖然在場的還有一個討人厭的什么賞菊宴,不過既然宋姐姐說了,那可是要排在她錢家后面的,那也沒必要多計較。
“那明日我去接宋姐姐你吧,馬場在蘇城之外,可是有些遠呢,明日我讓人早早地備了芋泥酥來,我記得宋姐姐最喜歡吃這個了呢。”錢瑩笑瞇瞇地靠近宋寧藍。
有錢瑩在宋寧藍身邊,其他人都接近不了。
宋寧藍點頭應下。
錢瑩是個做事很妥帖的人,第二日宋寧藍剛剛洗漱用過早膳,錢瑩的馬車就已經抵達了宋家的大門。
一同去了馬場,宋寧藍騎術一般,倒是和那匹白馬挺投緣的,玩得也開心。
快到用膳的時候,錢瑩準備好了酒水飯菜,都是城中上好的酒樓所做,在秋風蕭瑟的時節,送到馬場的時候,竟然都還是熱騰騰的飯菜。
“宋姐姐喜歡什么酒水,今日備了甜釀和果釀,還有清酒和葡萄釀,喜歡哪種,我讓人提前去準備。”錢瑩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