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寧藍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外面天光大亮,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頭稍微有些疼,但情況比她預料得要好很多。
昨日喝了那么多的酒,她和妙娘子喝的酒壇就摞起來三層高,真不知道她們兩個是怎么做到把這么多的酒水喝下去的。
宋寧藍現在想想,還是覺得自己挺厲害的。
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夠做得到的。
她輕哼了一聲,坐起身子來,伸了一個懶腰。
始終注意著內室動靜的春遲察覺到宋寧藍醒了過來,連忙走進來,掀開窗前的簾幕,又撩開了紗帳。
“夫人你醒了,頭疼不疼?”春遲擔憂地問道。
宋寧藍的手指扶上額頭。
當真是說什么來什么,原本剛醒來的時候還沒有多少疼痛的感覺,怎么現在經春遲這么一問,竟是疼了起來。
“是有些疼。”
春遲見狀,連忙掏出一個小小的錦盒來,打開來看,里面放著幾顆藥丸。
“這是今日清晨的時候,將軍留下來的,說夫人宿醉肯定會頭疼,身體也必然會不舒服的,若是如此,便服下一顆藥丸,將軍知道夫人不喜歡苦味,這藥說明了是甜的,夫人放心吃便是,吃了之后很快就會有效果的。”
春遲一口氣說了很多的話,這全都是姜祁安交代的。
她再次驚嘆于將軍對夫人細心的照料,連她不喜歡吃苦澀的藥丸都能夠想得到,這天底下,還有比將軍更體貼夫人的人嗎?
春遲感覺沒有了。
宋寧藍吃了一顆下去,果然味道和昨日夜里吃的那顆解酒藥是差不多的味道,都是甜滋滋的,蔓延在口腔之中,甚是好吃。
她的困頓之意也被驅散了不少,她下床來洗漱之后,這頭痛之癥果然消退了不少。
“夫人,你感覺怎么樣?”春遲關心地問道。
身后還有一位站樁人彩瑛,自從進來之后一句話都沒說。
“沒事了,頭不疼了。”宋寧藍最后用帕子擦拭干凈手指上的水漬,坐去了妝鏡前。
她平日里上妝還是挺多的,她喜歡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但宋寧藍這張臉,過于的精致,若是上妝的顏色過于濃艷,便會過于出挑。
記得未出閣前,宋母領著她去參加席面,她只是中途換了一個口脂的顏色,整個妝面甚至都沒有做任何的調整,就因為那口脂過于的艷麗,她便被人罵做狐貍精,專門來勾引人的。
若是宋寧藍被這些論影響到,那她就不是宋寧藍了,被罵做狐貍精,她還得意的很,可把那找麻煩的人氣得夠嗆,怎么也想不到,宋寧藍竟是一個油鹽不進的。
她擦拭了一些香膏在臉上,肌膚滑滑嫩嫩的,瑩白如玉,睡足了,便瞧不出任何的疲態來。
春遲端了一杯熱茶進屋來,“夫人,今日醉春閣的人過來替妙娘子告罪,她醉得實在是厲害,今日怕是不能同夫人繼續下棋了。”
宋寧藍在妝鏡前描眉,聞側了一下頭,“昨日她死活不肯服輸,說她自己在歡場之中縱情多年,如何能夠比不得我,最終我們兩個都喝得半死,挑了好的解酒藥給她送去,讓她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