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撈起宋寧藍的手來看,細嫩白皙的皮膚是這兩年才養出來的,但還是可見過去的痕跡,那些細碎淺淡的傷痕依舊留在她的手上。
那些勞作的痕跡依舊沒有完全消失。
宋知暖心疼她過去受的苦。
宋寧藍輕松一笑,“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你也見過玉山,那山往后走又陡又險,野獸也多,幾乎沒什么人過去,我們撿些柴火,挖些野菜,也都是在山下平緩的地方,沒什么人敢往深里走。”
姜承云正好走過來,聽到了宋寧藍說的話,“這我知道,玉山里幾乎沒什么人去的痕跡,當年隨著父親在山中打獵練習箭法,山中只有野獸行走的痕跡,山中村民也很少往山中去。”
“因為野獸多啊,自然不會有人去的,”宋寧藍抽回自己的手,桌子上都是洗干凈的水果,她拿起來一顆,“大家也都怕危險,聽說每年都會有野獸跑出來騷擾村民,還都是官府出面解決的。”
宋知暖微微吃驚,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情,更加的好奇,便多問了一些。
宋寧藍同她講起有關于玉山村莊的事情,將那些有趣的故事講給她聽。
宋知暖和姜承云都對這些感興趣。
宋知暖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有野獸闖進家中來,這樣的事情發生會是怎樣的驚險,而姜承云則是沒想到在京城附近的村莊之中,也會像漠北一些偏遠村莊一樣,遭受著野獸的騷擾。
這都是些小事。
縱然是有野獸出沒,傷人、惹得村民驚擾不安,可官府的人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事情,怎么可能會管得了一個小小的玉山。
玉山百姓為此而受苦,但是上面的官員卻視百姓的痛苦而無物,根本不管這些人的死活。
所以對于玉山的村民而,應對這些意外,已經是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玉山的村民,更加關注自己田地的收成,因為這關乎著未來一年的生計,關乎著他們能不能活下去,把人逼得很了,野獸又何妨,人何嘗不是另一種野獸,在這個世間又會比誰差呢?
河州舫的管事帶了樂師上來,樂師抱著一把上好的琴,柔美的樂聲緩緩流出。
姜承云同宋知暖聊天,聊起他之前在漠北的時候是如何同狄人廝殺,幾次三番差一點便死在了狄人的手里面,宋知暖覺得驚險又刺激。
宋寧藍則是瞧著畫舫外的景色,一點點地走了神。
她想起了自己在青玉觀的生活。
這是她從來都不想回憶起來的過去,回到宋家之后,宋寧藍有意回避過去的事情,加上生活變得越來越好,她好像是遺忘了過去。
最近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么想起過去的事情越來越多,宋寧藍這才發現,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的過去,實則一直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青玉觀對于宋寧藍而,從來都不是一個很好的地方,也不是一個值得懷念的地方。
除了善英道人之外,宋寧藍對青玉觀里的人沒有任何的感情。
哪怕是明月,那也是后來在蘇城之中相交的情誼,讓宋寧藍接受了明月這個人,而不是憑借在青玉觀之中陪伴的時日,讓明月得以長時間的留在宋寧藍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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