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每個人來簸箕溝前都得想清楚。
“英子姐,來我敬你一杯!”
方琴又舉起了酒杯,對李英笑道:“我們雖然今天第一次見面,可我看到你就覺得親切,就像我親姐一樣,你可不能不認我這個妹妹!”
“哎呀,你咋還這樣說呢?”
李英又紅了臉,趕緊雙手端起酒杯說道:“我嘴笨,不會說話...今天多虧了你幫我,還讓我去你們隆盛煤礦上班,我都不知道咋謝你了...”
“你不用謝我,我帶你去隆盛煤礦上班,也是為了我自己呢!”方琴笑道。
“啥?為了你自己?這...咋回事嘛?”李英疑惑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你在磅秤房都干了好些日子了,還不知道磅秤房的貓膩嗎?”方琴看著李英笑道。
“你是說...開虛票?”李英遲疑說道。
“當然了,除了開虛票,磅秤房里還能搗什么鬼嘛!”方琴笑道,“你在金輝煤礦,沒有給司機們開過虛票嗎?”
“當然沒有了!我才剛來,一個司機也不認識,膽子又小,哪里敢胡來?”
李英蹙眉說道:“有幾次我看到孫秀萍和幾個司機嘀嘀咕咕的,司機們好像還悄悄給了孫秀萍錢,我猜到他們在開虛票,也不敢亂說,就假裝沒看到。”
“其實,司機和磅秤員內外勾結,缺斤短兩的開虛票,在簸箕溝煤礦上就是公開的秘密,誰也這么干,不然磅秤員去哪里撈外快?只要心別太黑,誰也不會斤斤計較...”
方琴滿不在乎笑道:“不過,凡事總有個差不多,有些磅秤員下手太狠,十噸的車每次開八噸,黑下的兩噸煤,就和司機二一添作五,那可就壞了規矩...
我聽說,去年有個大煤礦的磅秤員,幾年時間就黑了十幾萬,老板忍無可忍,報警查了出來,最后判了十年。”
“這事我也聽司機們說過,就是萬利煤礦的事情。”張永泰點頭。
“我們隆盛煤礦剛剛起步,我和我爸都是南方人,在簸箕溝沒有什么鄉黨親戚,只能靠朋友幫襯...”
方琴又笑道:“張叔幫我看著裝車,衛東替我盯著井下,就算他們什么都不做,下面的人也不敢欺瞞我...
現在,我把英子姐弄到隆盛煤礦去管磅秤房,那些磅秤員也就不敢肆無忌憚地胡來了!”
“呃...“
張永泰父子這才明白了方琴的意思。
磅秤房里貓膩大,是得有個可靠的人。
而李英善良膽小,不會胡來,方琴讓她去管磅秤房的確可以放心。
“這...”李英卻愣了一下,趕緊對方琴說道,“我啥也不懂,哪里會管磅秤房?你就讓我隨便當個磅秤員就行了!”
“剛才衛東說,你也是高中生呢,上學的時候學習也不差,咋不能管磅秤房?”
方琴拍了拍李英笑道:“你別緊張,我也不要你得罪人,磅秤員隨便虛開個幾百斤的,你就當沒看到,只要別成噸成噸地虛開就行了!”
“可是...”
李英還要推辭,方琴卻嗔笑道:“姐,你這點忙也不給我幫啊?這又不是讓你做賊,也不是讓你抓賊,不過是盯著些就行了,看把你嚇的!”
“我...從來沒有干過這種事,怕干不好...”
李英又求助地看向張衛東和張永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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