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手腳勤快得很,干活從來不叫我操心...”
田釀皮子頓了頓,皺眉說道:“我是為她擔心呢,上次我就給你說了,冬梅忙的時候啥事沒有,一旦閑下來,就一個人坐著發呆想心事...
以前還好,只是愁眉苦臉悶頭坐著,最近她居然自自語,說著說著就抹眼淚,我怕...她要出毛病呢!
我是把她當親丫頭,心疼她才給你說的,你可別見怪啊!”
“這...”
王桃香愣住,半天才抹了抹眼角嘆道:“田嫂子,謝謝你把冬梅當親丫頭,她的事情你都清楚,她就是放不下浩浩那個不成器的爹啊!”
“我知道呢,冬梅是個好女人,就算遇上了不成器的男人,寧可自己受委屈,也沒有再前走(改嫁)的心事...”
田釀皮子嘆道:“可是,冬梅的心事太重了,情況越來越嚴重,我是怕她出事啊!
我的一個侄女子,家里不同意她看上的對象,那個男人娶了別的女人后,她就一個人呆著發愣,自自語,最后瘋掉了!”
“你...你是說,冬梅也有可能...”
“我就是擔心,要是再這樣下去,冬梅肯定要出問題呢!”
田釀皮子又說道:“王嫂子,你把丫頭交給我,我就得負責啊,萬一出了事,我咋給你交代?”
“唉,我也知道這丫頭心事重,放不下,回回見了就勸,可她就是犟,聽不進去,這可咋辦啊?”王桃香搖頭嘆息。
田釀皮子壓低聲音說道:“嫂子,你可別怪我多嘴啊,我的那個侄女子,后來家里求醫問藥,看了一年大夫都不頂事,后來找人給撥劫(講迷信)了一下,就慢慢好了!
說是命里月老把她和那個男人用紅繩栓在一搭里呢,解開就沒事了!”
“哎呀!我咋沒有想到這個好辦法呢!”
王桃香頓時眼前一亮說道:“我們有個親戚就是神婆子,神得很,我完了悄悄去找她,給冬梅撥劫一下!”
“好!那你回去就早點弄,等冬梅沒事了,再好好找個人家,日子又紅紅火火的過起來了嘛!”
田釀皮子笑道。
吃過飯,大小四個人就在大炕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田釀皮子和張冬梅起來去伙房做釀皮子,王桃香就把張冬梅枕頭上散落的頭發,一根根小心收集起來,用手帕包了,仔細放在懷里。
一直到正月十六,王桃香才領著劉浩回到了陽曹村。
她假裝走親戚,一個人悄悄去找了神婆子,拿出張冬梅的頭發,撥劫了一番。
王桃香也不是很迷信,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哪怕對張冬梅有一點點幫助,王桃香也得試一試。
還沒出正月,張學文就背起行囊去蘭州上大學了。
他去年夏天考上了蘭州的一所大學,現在也成大人了,很懂事,從來不用家里人操心。
王桃香每次都給張學文一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不像有些人家,害怕孩子亂花,都是一個月一個月的匯款。
張勝利和張衛東每次見張學文,都悄悄給他塞錢,張學文也不推辭。
不過,他放假回家,總會給家里人和娃娃們買一堆蘭州的新鮮東西。
張春蘭和聶老四的婚事已經提上了日程,日子本來定在端午,可因為周玲的過世,推遲到了年底臘月。
按照鄉俗,家里有喪事,必須一周年后才能辦喜事。
年底張永泰和張衛東李英也得回來過年,時間相對寬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