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文從小圓滑,相對聽話,卻也調皮搗蛋,骨子里有張家人的倔強。
自從上了高中后,張學文的性子變得很古怪。
他有時候說出的話富有哲理,像個看透世俗的老和尚。
誰都覺得,張學文是有了大學問的人。
但有時候,張學文卻死鉆牛角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從來不讓人操心,也不受任何人的操控。
現在上了大學,張學文的生活和思想更加獨立。
他去外面看了大世界,有了更廣闊的視野,明白了很多道理,有了家人無法理解的想法和格局。
但張冬梅還是為張學文擔心。
她覺得張學文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旦和家里斷了線,以后飛到哪里可就不知道了。
張學文雖然是家里學歷最高的人,可畢竟才二十出頭,在家人眼里還是個沒經過世事的娃娃。
“行了,我走了,你要是想為我操心,就趕緊給萱子姐介紹個對象!”
張勝利吃完了釀皮子,抹了抹嘴站起來,就要走。
“你等一下!”
張冬梅拉住了張學文,掏出了一沓錢,就往張學文兜里塞。
“我有錢呢!”
張學文趕緊抓住張冬梅的手說道:“媽給了我學費和生活費,過年大哥和三哥又偷偷給了我好多錢,我根本花不完!”
“他們給是他們的,我給是我的嘛!你去學校里,吃好些...”
張冬梅看著身材消瘦的張學文,笑道:“你放心,姐現在也是老板了,掙的錢比大哥的工資還多呢!”
“我知道你掙得多,你把錢存下,秋天浩浩到城里來上學,要花不少錢呢!”
張學文堅決不要張冬梅的錢,轉身就走了。
“唉...”
張冬梅看著張學文的背影,長長嘆了一口氣。
周末的時候,李萱又來找張冬梅,詢問張學文的情況。
“這小五子啊,長大了,性子變了,我也捉摸不透...”張冬梅拉著李萱的手嘆道,“我問了他半天,他扭頭甩尾的,沒句好話...”
“那你問了沒,他在學校里到底有沒有對象啊?”李萱又著急問道。
“我問了,他就說叫個張三,北京人,長得像仙女一樣,一聽就胡說的呢!”
張冬梅頓了頓,又嘆道:“他說,他們這一屆大學生不包分配了,將來能不能找到工作還不一定,不敢耽誤你,還叫我給你介紹對象呢!”
“啥?這...”
李萱的熱淚頓時涌出了眼眶。
“萱子,小五子看起來滑頭,可心里主意正著呢,也是個倔驢,他心里沒你,我們咋說也不頂事...”
張冬梅嘆道:“我的意思...你就別管他了,是他娃子沒福氣,你可別像英子姐一樣,把自己耽誤了,歲數一大,可就不好找了!”
“不,我要等他!”
李萱卻堅定說道:“學文是在外頭把心轉野了,等大學上完,找上工作穩定了,性子也就踏下來了,他肯定會回頭的!”
“你這又是何苦呢?你長得這么俊,又是堂堂正正的公家人,滿沙城縣的小伙子,還不是排著隊叫你挑?”
張冬梅頓了頓,又說道:“眼面前就有個合適的人呢,要不我介紹你們先談談?”
“你還真給我介紹對象啊?誰啊?”
李萱吃驚得瞪大了眼睛。
“就是那個劉大鵬嘛!”張冬梅說道。
“啥?你開啥玩笑?我們八竿子都打不著,咋可能嘛!”
李萱搖頭苦笑:“他可是縣委副書記的少爺,派出所的所長,咋可能看上我這個郵電局的小職工?”
“劉大鵬不是那種眼窩子淺的人,他踏實穩重,是個好人,就是歲數大了些...其實也就大個五六歲,不算個啥...”
“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