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腦子，蘇懷瑾很快地就醒了，他發現余令這句話就是狗屁。

什么不等別人成全，人本身就是互相成就，自已沒有老爹，狗屁不是。

還自已讓自已的靠山，萬歲爺地位高吧，這山大吧……

不也一樣嘆氣！

王文新深吸了好幾口氣，他的本能告訴自已這些都是余令的奉承。

可那一聲王公，一句青史留名……

他太愛聽了，實在太愛了。

自已在草原雖然地位高，可是那些頭人，首領依舊管自已叫漢狗。

作孽啊……

哪個讀書人受得了這個啊。

誰不想青史留名，和那先賢站在一起，成為榜樣，供后世子孫瞻仰學習。

余令的這些話直接打在了王文新的七寸上。

因為他學習不好沒有功名，因為他離開大明身處異國他鄉。

他看似不在意這些東西，可為什么要給異族人效力呢？

連祖宗都不要了

所以，不在乎是表面，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才是他畢生的夢。

沒有哪個文人不希望自已青史留名，位極人臣。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見王文新在大口吸氣，余令趕緊道：

“不瞞著王公，我就是一個送歲賜的，怕把事情辦砸了，所以想知道順義王喜歡點什么……”

說罷余令壓低嗓門道：

“王政事道理我都懂，等茶磚結算后，歲賜安全送達，定會讓大人記意。”

王文新惶恐道：

“使者大人切莫如此，都說帝心難測，順義王這樣的大人物喜怒哀樂哪里是我這等小人物可揣測的！”

“這么說就是不愿意咯！”

“不是不愿意，是不敢啊！”

余令斬釘截鐵道：

“王公若是不嫌少，若是愿意相信在下，你就把祖祠在哪跟我說下，我回去定然以晚輩禮去拜祭，去嘮叨幾句！”

王文新聞打了個哆嗦。

這話不止余令說過，那些商隊的管事也不止一次的說過。

雖然心動了無數次，但卻不敢說出口一次。

只要出口一次，自已的祖宗絕對會被人挫骨揚灰。

余令咬了咬牙，自顧自道：

“我知道王公對我多有不信任，這樣吧，我先發個誓，我余令以朱圣人名義起誓……”

聽著余令的誓，加上這一句句王公，王文新信了。

他也是讀書人，也正是因為考不上他才來這草原搏一條路。

學問雖然一般，但他卻無比清楚朱圣人在讀書人心目中的地位。

科舉考試必須以朱子的《四書集注》為標準，不得隨意發揮，絕對不能背離。

余令都拿著他老人家起誓了。

那他說的一定能讓到。

王文新心里的防線在松動。

“信使大人，部族遭了災，十二部又人心不齊，素囊臺吉還和順義王唱反調，大王心情煩躁啊！”

見余令說話總算不惡心了，袁御史又悄無聲息的來了，并豎起了耳朵。

“想必你也知道大王要求大明在五月把歲賜送達，你可知為什么？”

余令聞搖了搖頭：

““王公細說！”

王文新很記意余令的態度，低聲道：

“去年年底少雪，大王怕今年有蝗災，所以才急需歲賜！”

“蝗災來了么？”

“來了，鋪天蓋日，牧草被吃完，牲畜沒了牧草一批批的死，那場面是真的慘，這比當初在長安……”

王文新猛地閉上了嘴巴。

余令笑了笑，怪不得這王文新語氣有點怪異，想必是知道自已等人從長安來，故意遮掩。

“不瞞王公，我在長安負責通知一職位，這個職位也負責歷年的學子考試，審核過互保.....”

余令又笑了笑，放慢了語氣道：

“我見王公頗有學問，想必也讀過書，考過試，只要我想，王公祖祠我還真的能去拜祭，你說對吧！”

王文新臉色有些難看。

余令說的一點沒錯，只要確定自已出自長安，按照互保與認保去查，絕對能查到。

互保上記錄本人及三代親屬姓名、l貌特征，而且還有自已的姓名、籍貫、年歲，外加其余四名考生的簽名和手指印。

余令見王文新不說話，依舊真誠道：

“對了，你想好給家里人說些什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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