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苗給大地染上了綠色時,南宮沈毅離開了。
他走的時侯把他的別院贈給了余令。
別人給的銀錢字畫他給了悶悶,帶著劉州,兩個人四匹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悶悶哭的撕心裂肺。
沈毅對悶悶很好,悶悶沒事的時侯就會去南宮那里呆幾天,外人懼怕的南宮居士其實并不吃人。
外人怕的其實是南宮身后的那個人。
在走的時侯南宮特意的看了一眼老張,還特意的給了他一百兩銀子。
那時侯老張的腿都是軟的。
回屋子里都是扶著墻走的。
望著渾身哆嗦的老張,沈毅在那一刻確定了他是誰了。
怪不得顧全總是說這個人眼熟呢,今日一試就試出來了。
他就是當初的山匪張初堯。
如此一來,當初余令剿匪那件事就能說的清楚了。
怪不得能直搗匪穴,原來是張初堯在后面給余令出謀劃策。
在沈毅走后,余家的喜事來了。
茹慈的月事沒來。
怕是虛驚一場她自已去了大慈恩寺找苦心大師把脈,直到苦心大師點頭她才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余令。
老爹又忙碌了起來。
他覺得去書房的樓梯有點陡,不安全。
他跑到黃群村去找跟他一起喝茶的老伙計,問問他們造一個什么樓梯最好。
然后一群人又去了長安。
他老人家不但覺得樓梯有點陡,他甚至動了去長安城買地皮蓋宅子的念頭。
家業,家業,家里有子嗣就得置辦家業。
也不知道誰的嘴那么快,一日的功夫黃渠村世人皆知。
婦人們來了,愛熱鬧的孩子來了,就連黃渠村的狗都來了。
十多條狗臥在門口搞得余令進門的時侯都有點怕。
“囡囡,來,告訴嬸嬸,夫人肚子里是弟弟還是妹妹……”
“是弟弟,是個小弟弟!”
聽著孩子稚嫩的童音,屋里的婦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們信這個,她們認為懵懂的孩童能看到肚子里的娃是男是女。
這個最準了,據說比那神醫還準。
茹慈聞開心笑了起來,她也想自已的第一個孩子就是一個男子漢。
一枚小小的銀鐲子套到了說話小姑娘的手腕上。
婦人們更開心了,開始關上門,教導茹慈孕期的注意事項。
“夫人,我賣個老你別怪,前三后三最兇險,最好不要通房了......”
茹慈紅著臉點了點頭,這些她是懂一些的。
可如今被人當著面說這些她薄薄的臉皮還是有些發燙。
“我知道了!”
邊上的婦人把長針往頭皮上抹了抹,接著說道:
“孫婆子說的對,她這輩子可是養大了七個娃呢!
令哥年輕,你夫妻二人又是打小一起長大的,房事自然沒有什么不順,食髓知味是好,但該克制還是克制一下!”
“嗯,我知道!”
“夫人,小孩子鞋子衣衫也得注意,那些線頭什么千萬得注意,孩子的肉嫩,萬一勒到了就會壞事!”
“就是就是,那個誰的手指頭不就是被打結的線勒掉的么?”
茹慈把這些記在心里,一邊聽,一邊點頭。
聽到大家說小孩子的衣衫,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進了里屋。
再出來的時侯,她抱著一堆小孩的衣衫。
婦人們發出了驚嘆聲,衣服用的布就不是凡品,那手藝真是沒話說。
行家一出手,光看針腳走線就知道手藝如何!
聽著夸贊茹慈得意極了。
這些不是她讓的,她讓的沒這么好,這些都是衣服都是大爺讓的。
鞋子是大爺的兄弟方正化讓的。
如今的茹慈算是明白了夫君的那句話了。
男人一旦認真去讓婦人的活,不一定比婦人差。
茹慈都搞不懂大爺在宮里是怎么學的手藝,不服都不行。
家里有了喜事,余令的危機感更重了。
余令不想將來自已的孩子留一個豬尾巴。
也不想被可能會出現的流寇裹挾,一家人成了一堆枯骨。
有了孩子,余令的心態在不自覺間就有了一個巨大的變化。
就像譚伯長,在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壓力。
余令試過了很多種法子,余令很多時侯都想認命了。
因為一個人在這種大勢之下太無力了,眼睜睜的看著……
想伸手去拉,卻不知從哪里開始。
大明的官場余令也找不到漏洞,相互制約,層層監督。
現在雖然好了些,但真正握著大權的是京城的那些人,他們坐在那里,就能決定一省的民生。
外地官去了京城,必須時刻端著,一個不注意就被去職了。
余令從家里帶著如意和小肥出發了。
既然左右不了大事,余令就決定先讓好小事情,把長安扭成一股繩是最好的法子。
望著前來賀喜的人,余令離開了。
……
余家賀喜的人不斷,遼東的赫圖阿拉城大汗官署衙門也是人來人往,步履匆匆一片匆忙的景象。
大明來了,到了渾河。
努爾哈赤望著眼前的地圖久久無。
大明西路軍來了,將領是杜松。
這個人努爾已經打聽的很清楚了,由舍人從軍,鎮守陜西時,與胡人大小百余戰,戰無不勝。
人送外號“杜太師”!
北路軍是大明的開原總兵馬林率領,他手底下有火槍騎兵,還有葉赫部的女真士兵萬余人。
這支隊伍應該是沖著赫圖阿拉城的后面而來。
大明的南路大軍奴兒更熟悉是李如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