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計完畢,立馬處-->>理尸l,不能久放,時間越長,瘟疫出現的可能性越大。
這是軍中流傳下來的規矩。
朝陽下曹毅均走了,他一人五馬,帶著捷報走了!
雖然說一個大男人在戰場哭的像個月子娃一樣令人心酸不已的通時又覺得矯情。
可如果了解他的過往也就能理解。
因為他是真的錦衣衛,也是文臣嘴里的惡犬。
蘇懷瑾說他沒有朋友,東廠不喜歡他,錦衣衛不喜歡他。
雖然是一個讓人羨慕的錦衣衛千戶……
可活的連個百戶都不如。
劉敏寬擔任三邊總督他是人身邊的釘子,余令客軍來遼東,他又成了余令身邊的釘子。
這樣的人誰敢對他掏心掏肺?
用吳墨陽的話來說……
這樣的人你對他掏心掏肺,說不定某一日他就能掏你的心,挖你的肺。
拋去他那惱人的身份,余令卻覺得曹毅均這人其實挺不錯。
在客軍里他和肖五、吳秀忠關系最好。
不算這三人,馬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余令見過他一個人摟著馬脖子自自語。
他要給馬找媳婦,問馬最喜歡吃什么草料,給馬講他的各種心事。
所以,馬死了他會哭!
他其實也想和余令成為好朋友,可余令的為人處世讓他一直覺得余令很嚇人。
他怕余令把他給弄死。
因為,余令是掛著讀書人皮的狠人。
余令覺得哭其實沒什么好丟人的,開心就笑,傷心就哭,朝前看,往前走。
不能學蘇懷瑾,險些自個把自個憋死。
如今,他也學會哭了,是一個好的開端。
各軍大營也慢慢的有了人氣,這些人和余令一樣,回來之后就酣睡。
如今餓了,醒了,人的精神也恢復了過來。
見余令走出了屋,錢謙益笑著迎了上去。
“守心,這一次老夫算是佩服你們了,三支客軍打的建奴抱頭鼠竄,如此功勛真讓人羨慕!”
“現在遼東鐵騎誰在管?”
“賀世賢!”
見余令面色不善,錢謙益趕緊道:
“守城的時侯賀世賢也是在拼死作戰,也就在昨日統計出來的傷亡,他的家丁折損大半,都是戰死的!”
“賀世賢指揮不動他們是吧!”
“是這樣的,我們在城墻上看的很清楚,如果遼東鐵騎出了,奴兒這一次就算能活,也要打回從前!”
“帶我去看他們!”
余令說罷扭頭回屋,胳膊一伸,如意和小肥就開始著甲。
余令是真的心里有火!
薩爾滸之戰遼東鐵騎去了,不算自已把自已踩死這場事故,他們是四支大軍里唯一全身而退的。
這一次守城之戰,所有人都上了,他們依舊是毫發無損。
一見余令著甲錢謙益就有點慌,他一把拽住了余令。
這時侯著甲肯定是去殺人的!
見如意和小肥這兩憨貨真的在上甲,錢謙益氣不打一處來。
松開余令,連拉帶拽就把兩人給推了出去。
“袁大人在處理了,你現在大功在身,不要沾惹這些了,南軍、北軍的問題由來已久,你今日去殺人,也只能解一時之氣而已!”
一聽南軍、北軍這四個字,余令懂了,怪不得戚金老將軍不喜歡遼東鐵騎。
“在開會是吧,我去聽聽!”
“你是客軍統領!”
“哦,忘了,客軍聽令就行,不能插手政事,你看我這樣行不行?”
余令不著甲了,開始穿右庶子的官袍。
一見余令不嫌麻煩的開始穿官衣,錢謙益無奈的嘆了口氣。
用武的不行,余令還是用文的了!
“涼涼君,我有御史的氣度么?”
錢謙益無奈道:“一點點,都是人!”
余令無奈,深吸一口氣:“好歹也通生共死,就不能安慰一下我?”
牙堂里賀世賢面容愁苦。
如果沒有意外,這一次的大勝他有守城之功,雖不是首功,但這個功勛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賀世賢知道自已這個總兵是趕鴨子上架。
在清河之戰的時侯自已還只是叆陽堡的一個參將,馳援清河之后晉副總兵,薩爾滸之戰后升總兵!
賀世賢心里很清楚。
自已能成為總兵不是因為自已的功勛夠了,而是朝廷軍方挑不出人了,是從矮子里拔高個。
軍中和京城差不多。
有能力的,后面有人的待在好地方,比如說沈陽,遼陽,廣寧這些好地方,沒能力的,后面沒人的守在各堡!
比如說自已賀世賢。
別看李如楨倒臺了,遼東鐵騎歸自已管,可問題他們根本就不聽自已的,他們也看不起自已。
所以,這些日子里賀世賢一直想證明自已,證明自已的武勇,證明自已的可以的。
如今證明了,好日子也到頭了。
一個總兵調不動手底下的人,哪怕不怪自已,可問題也是自已的。
牙堂里,遼東鐵騎的副總兵,參將,坐營官,中軍,千總,把總都在。
袁應泰在上面講,這群人眼觀鼻,鼻觀心,然后漠不關心。
這群人不怕袁應泰,在這遼東袁應泰是外人,客軍一走,守衛沈陽的還不得是自已等人?
所以,這群人根本一點都不帶怕的!
哪怕袁應泰要讓自已等人回京城接受調查,他們也不怕。
可他們哪里知道,大明的朝廷變天了,他們的靠山李如柏在大牢里生不如死。
他們以為,今后遼東還是李家的遼東,朝廷還會依仗他們,他們還和以前一樣走個過場。
可他們哪里知道,浙黨輸了,東林上臺了。
袁應泰不知道朝廷如今的變化有多大。
他只知道,這群人根深蒂固,想解決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殺能解決的。
需要徹徹底底的大換血。
如今,明知這群人有錯,袁應泰卻無法立刻將這些人處死。
殺了,從里面提一個,換湯不換藥。
就在袁應泰覺得自已在對牛彈琴的時侯,牙堂外響起了報名聲!
“右庶子余令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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