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頭靜靜地,連一丁點動靜都沒有了,便是連方才那些個嘩啦啦的水聲都徹底銷聲匿跡了。
戚修心中不由有些擔憂,該不會是泡著泡著睡著了罷?
這般想著,意識還未來得及跟上,身子反倒是下意識的立馬起了,隨即,戚修只將手中的書往一把往旁邊幾子上一扔,只立即踏著步子一步一步朝著浴房走去。
步子雖快,但戚修自幼習武健身,步伐其實很輕。
以至于,待戚修人已經立在屏風旁時,里頭歸昕正低著頭認認真真的在替秦玉樓揉捏著太陽穴,好替主子緩解這一整日的疲憊。
而芳菲這會子正背對著在整理著秦玉樓的衣飾。
并無人察覺到他的到來。
浴房里光線昏暗,霧氣繚繞。
遠遠地只瞧見妻子懶洋洋的靠在浴桶上,閉著眼,頭往后仰著,將那對仿若削成的玉肩裸·露在水面,只見那修長的脖頸,如玉般玲瓏細膩的香肩,及微微蕩漾的水面下,那對飽滿渾圓而玲瓏剔透的高聳。
戚修雙眼一眨不眨,只見那目光似有些發癡,不多時,喉嚨微微吞咽了一下。
整個身子都僵在了原地,再也挪不動步子了。
芳菲將衣裳整點好了,雙手捧著一轉身,便被突然出現高高杵里在那里的黑影給唬了一大跳,尖聲呼著:“我的天···”
差點沒將手中的衣飾給一把抖擻出去。
好不容易穩住了,待瞧見竟是世子戚修,芳菲先是一愣,隨即忙戰戰兢兢的道著:“世···世子爺,您···您怎么來了···”
浴桶里的秦玉樓嗖地一下睜開了眼。
便準確無誤的對上了一雙略微呆愣的眼。
許是在溫水中泡久了,秦玉樓的腦子微微有些轉不過來。
只見她先是輕輕的眨了眨眼,不多時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后下一瞬只見秦玉樓霎時瞪大了眼。
水聲嘩嘩四濺。
秦玉樓只一臉羞憤的飛快抬手抱起了雙臂,緊緊環住了胸前迤邐春光。
戚修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只嗖地醒悟過來,然后便對上了那張惱羞成怒卻分外美艷的臉。
浴房里主仆三人同仇敵愾,主子憤怒,奴才埋怨,三雙六只眼齊刷刷的看向他,好似他是采花賊似的。
戚修這才稍稍有些尷尬,只將手握成拳置于唇邊低低的咳了下,又伸手摸了摸鼻子,方一本正經,自作鎮定的低聲道著:“我···我是怕你睡著了,便特來瞧瞧···”
說話間,目光只緩緩下移,還挪到了秦玉樓似遮非遮,似露非露的肩頸上,流連了一陣。
秦玉樓只強忍著怒意,咬著牙卻一字一句笑吟吟的道著:“妾馬上好了,煩-請-夫-君-回-避-一-下——”
面上雖在笑,但卻給人陰測測的感覺。
戚修有些心虛,只又上下瞧了她一眼,方微啞著聲低聲道了聲“好”。
說完,便立即轉身。
面上雖一派鎮定,只轉身時卻未曾留意到一旁的屏風。
于是,秦玉樓頓時瞪大了雙眼,眼睜睜的瞧見丈夫在她眼前一把準確無誤的撞到了那副髹漆雕畫的屏風上。
然后只聽到“砰”地一聲。
屏風轟然倒地。
只驚得整個屋子里瞠目結舌。
秦玉樓原本陰測測的臉,頓時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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