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玉樓待戚修自然是越發不待見了。
這種表現主要體現在:見面的時候,終于不會再繼續對著他遙遙福身行禮了,也不會時不時對著他微微淺笑···及假笑了,更加不會他每說一句,都千篇一律的回著“夫君說的極是”了。
戚修只覺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難熬的日子總算是過去了···一小截。
盡管現如今妻子每每對著他總是冷眼相待,盡管現如今妻子每每見了他甚至還要瞪上一兩眼,戚修卻覺得怎么的也始終要好過之前的“相敬如賓”。
他確實是有些怕了。
便是在皇上面前,他都可以做到巋然不動、面不改色,可唯獨到了妻子這里···
其實千蕙姑娘那晚對他只說了四個字:死纏爛打。
她說哄女人這一招百試不爽。
關鍵是舍不舍得低下臉面。
可是戚修尚且有幾分自知之明,這四個字,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譬如,當他試著用“纏”,要纏著親手喂食妻子時,妻子方一拒絕,他便徹底沒撤了。
直至看著妻子氣呼呼的臉,這才頓時心生了一計。
便是妻子惱他,氣他、憎他,只要能偶爾正常的與他說說話,也是好的,即便是氣話。
于是,這幾日秦玉樓是氣得腦瓜子直疼,可冷眼瞧著,戚修的心情卻好似一日好過一日了。
夫妻間有的私密之事兒,偶爾是不便與丫鬟們多透露的,譬如丈夫去窯子找姑娘。
秦玉樓如何好四處瞎嚷嚷。
以至于,介于這幾日戚修表現得十分好,既細致耐心,又溫柔體貼,導致跟前幾個丫鬟對戚修徹底改觀了,竟集體叛變了。
盡管他的溫柔體貼,僅僅只是終于不再鎮日繃著臉了,而他的細致耐心,僅僅只是用飯時,偶爾替她添一兩次菜,她起身行動之際,偶爾道一聲“夫人當心”,皆是些微不足道的不起眼的小事兒。
可偏偏大家伙兒心里受用,竟紛紛覺得她們家姑娘委實不該老給世子臉色瞧。
唯有歸昕小聲的替秦玉樓辯解了一句,道著:“我···我聽說有喜之人會時常喜怒無常,咱們···咱們也委實該多體諒體諒夫人,畢竟夫人有時也是不受控的···”
然后,所有人紛紛醒悟,再也敢嫌棄她們家夫人時不時沖著世子甩臉子了。
畢竟,是替世子生娃不是?
而秦玉樓聞,簡直是氣笑了。
于是,這一晚,戚修洗漱完后,只隨意披著一件外衫從浴房里出來了,這一陣妻子有些嗜睡,只以為這會兒妻子已然睡著了。
卻不想,方走過去查看,便遠遠地瞧見妻子只穿了一襲白色的里衣,正只手撐著腦袋朝著外頭側躺著,整個人側躺在了大紅色的被褥上。
雙腿并攏,微微彎曲著側躺著,一只手撐著腦袋,一只手隨意的搭在身前的被褥上。
戚修瞧了頓時一怔。
被褥是上好的如意錦被,又綿又軟,影影綽綽的燭光下,只見妻子三千青絲像瀑布似的鋪撒在鮮紅色的被褥上,黑色的青絲,鮮紅的被褥,白的晃眼的里衣及里衣里頭微露的玉質肌膚,三種最為純粹的色澤,只不斷沖擊的戚修的視覺。
秦玉樓身段本就生的妖嬈有致,便是身裹著一層里衣,也依然裹不住那衣裳里搖曳漣漪。